虽然江南人这么多,她与这人似乎也不相识,但小心一些还是更为妥当。
谁知还没等她的手挨着帷帽,那人便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
非烟去拿帷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心道大事不妙,这人看着像认识自己。
于是她不捡帷帽了,而是捂着那人的嘴,将她拖进了小道中。
一会儿过后,这条小道上便只剩孤零零的一个帷帽。
非烟走的侧门,一路将她拖到了自己住的别院,幸好这路隐蔽,今日又有擂台,人们都围在了正街,就算她在路上闹得动静很大,也没人瞧见。
实在是幸运啊!
非烟将带回去绑在了椅子上,并用破布堵上了她的嘴巴。而非烟自个儿坐在一旁顺着气,拖了这人一路,她差点累死了。
非烟倒了一杯热茶,她盯着眼前的女子,不禁觉得越来越眼熟。
她仔细打量这个女子,脑海中飞快回想着从前在京城、在江南曾见过哪些人。
直到回忆停留在了家中办了私学那年,家中请了很有名气的先生,于是京城中的大官贵族的人家也将孩子送到李府。那日,相国家的小公子公然在课上说她不学无术,是个废物,气头上的她立刻就给了那人一巴掌。
先生当即就要罚她,说她不懂礼数。当时她记得课上有人站起来替她说话,说话的人正是眼前的这个姑娘,也是江尚书的小女儿,当今的监察御史——江子然。
说实话,非烟想不到江子然会替她说话,毕竟在她印象中,江子然是她哥哥的跟屁虫,她哥去哪她便去哪,她哥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就连她哥要抢别人小孩的秋千,她也要去当狗腿子。
可她哥死在了非烟手上,这样看来她们之间隔着深仇大恨,只是这个江子然还不知晓罢了。
不过当时先生要罚她时,江子然竟然站了起来,她道:
“明昭有错,难道相国家的小公子就没错吗小公子公然在课上侮辱明昭,难道小公子就懂礼数了?还请先生不要因小公子是相国的儿子,就只罚明昭一人,要一视同仁才对。”
不过非烟当时对江子然并不感激,在那时的她心中,江家人都是带有瘟疫的老鼠,是长满毒牙的长蛇,是专食腐肉的秃鹫。
非烟这时认出她有些惊讶,监察御史不在京城好好待着,跑来江南做什么?
于是她试探的喊了一声:
“江子然”
那人口中被堵着破布,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呜呜呜……”
于是非烟拉开了她的破布,她立即喘了几口粗气,说:
“放心,我不会让官府来抓你。”
看样子,她是江子然没错。
非烟拍了拍搁在桌上的玄一:
“你以为你能离开这里吗?”
江子然当即有些慌了,她皱着没动了动胳膊,可缠在她身上的绳子紧得很,任她怎么动也无济于事:
“我还有要紧事,没功夫在这里跟你耽误时间。”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你到底想干嘛?”
“当然是把关起来,免得你去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