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笔者的文笔非常精炼犀利,叙事能力跃然纸上,让舒然这个刚刚过稿的小作者瑟瑟发抖。
“慎哥,这个有趣。”舒然说。
“我看看。”徐慎也凑过来一起看,读完大标题就笑了:“估计以后相亲的男女会越来越少,大家都倾向于自己找对象了。其实我也觉得自然恋爱比较好,不过那会儿真不知道,所以啊,这样的文章太稀缺了,应该多多登报,让年轻人都能受启发。”
当时徐慎是真的没有这个意识,关于婚姻他的所见所闻,全是包办婚姻,只要父母同意能过日子就行,压根没想过什么情情爱爱,说一句封建保守不为过。
是舒然的出现激发了徐慎所有的叛逆,如今他觉得,除了舒然其他都是虚的。
“不,相亲不会少的!”舒然嘎嘎直笑,差点儿被豆浆呛到:“这种优良传统……”四十年后还是很流行呢。
徐慎古怪地看了一眼舒然,疑惑:“媳妇儿,你不是先锋派吗?”
细数舒然的所作所为,妥妥地就是一个新自由主义者,又怎么会认为相亲是优良传统……
“我是先锋派,”舒然说:“我肯定以及坚定地反对包办婚姻,不过相亲是个中性词,如果父母把相亲权利让渡给子女,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人们讨厌相亲,更多还是因为父母过度干涉罢了。
看到这篇报纸给了舒然新想法,他说:“要不咱们在厂里办一个读书角?”
徐慎:“读书角?”
“嗯,让大家平时能看书读报,比如抨击包办婚姻这篇文章就很值得宣传,为你和我姐的解除婚姻关系做个铺垫。”舒然说:“不然拖着也不是办法,与其被别人疑心,还不如自己说出来。”
徐慎听了觉得有道理。
“可以啊。”要说谁最想澄清这份关系,那非徐慎自己莫属了,他猜张云生那边也差不多,是该找个时间办了这件事,说到这个,徐慎突然想起:“转风头了,上次跟你爹妈说过,等天冷了带他们上城里转转,要不就趁这个机会给办了?”
正好最近厂里放假。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南市的深秋,天气已经转凉了。
舒然想想也是,不然带他们来城里还得演,四个人都不自在,他认真考虑了一下:“可以,先跟姐和姐夫他们商量,看看怎么说?”
“别担心,姐夫的成分比我强上天,你爹妈一听准乐意。”徐慎说。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舒然听着不顺耳:“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在我心里边你成分最好。”
徐慎摸摸耳朵,感觉被夸得有点儿耳朵发烫:“你在我心里也成分最好。”
互相喂了几句甜言蜜语,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后,俩人赶紧吃了早饭,出门去姐夫家做客。
“回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去趟银行。”舒然掐掐徐慎的腰腹,发现掐不动,不忿的他反手掐掐自己的,手感令人越发不忿,还不如不对比。
“行。”徐慎说。
周惠的婚后生活过得很温馨充实,平时男人去上班,她就在家里做衣服,等男人下了班一起做饭打扫,有说有笑,反正没红过脸。
今天弟弟带着徐慎上门做客,说了一直压在心里的那件事,周惠肯定支持。
“拖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她对徐慎说:“到时候我爹妈来了,就说是我的主意,他们要是有意见,我也不怕。”
现在都结婚了,她怕个什么。
唯一怕的就是爹妈假如闹起来,会波及到张云生的工作,不过根据周惠对父母的了解,他们没有这个胆子敢闹。
“姐,没那么严重。”舒然安抚了一下,给她分析:“就咱爹妈那个性子,一听说你嫁给了姐夫,估计要乐晕过去了。”
周惠一听,赶忙去看徐慎的反应,顺便踢踢弟弟:“怎么说话的呢?”现在就别说这个了,言下之意好像衬得徐慎多么不好似的。
“没关系。”徐慎一点儿不在意地说了句,反正媳妇儿说了,他的成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