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换陈森还是陈凯来都不成,江帆也犹嫌太嫩了点儿,也就徐慎最适合了。
第一个被徐慎盯上的是一名陶姓师傅,豫州人士,手艺很好,最重要的是陶师傅带着全家在制衣厂干活,儿子和儿媳都是熟练工,孙儿三四岁大,老婆子负责带孩子,一家人齐心合力赚钱回家造房子。
徐慎就跟陶师傅提了一下南市那边的工资水平,以及陶师傅这个手艺在那边能拿多少钱。
“这么多?”陶师傅一点儿没怀疑徐慎的话,现在打工潮刚兴起,老板和打工人之间还是处于互惠互利,双向奔放的美好年代,老板赚得多,工人也赚得多,不存在压榨劳动力一说。
徐慎点点头:“你们一大家子,一年到手能有两千块钱左右。”这数目非常可观了,老家造一座带院子的大平房也花不了两千块钱,造一栋豪华的二楼大宅院也就五千块钱左右。
徐慎家里那座院子不是很大,由于是县城临街的房子,当初足足花了五千。
农民种地二十年都未必攒得下来五千块钱,一家子手艺人打工赚钱造房子却是一条出路。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陶师傅这年头就敢拖家带口地出来讨生活,肯定不缺往上走的魄力和野心。
“徐老板,你别说笑了。”陶师傅说:“这样的工作上哪儿找去?”一年两千块钱,疯了吧?
见徐慎只笑不说话,陶师傅自个儿忍不住咽着口水问:“真的有这么多?”
“有。”徐慎颔首:“就看陶师傅肯不肯去南市闯闯。”
一来二去,陶师傅也听懂了,这位徐老板,他想挖自己一家子去南市开荒……
“不中不中……”陶师傅张口准备拒绝。
“签合同,先给三个月工钱。”徐慎特别大方:“到时候厂里还分给你家一套宽敞的宿舍,包吃住。”
陶师傅立刻把话吞回肚子里去,眼睛瞪得浑圆:“真的?”
“嗯。”徐慎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大团结,挥了挥:“有得是钱。”
陶师傅的怀疑顿时烟消云散,眼前这名年轻人仪表堂堂,从头到脚看起来一副不差钱的模样。
“要不你慢慢考虑,我再去看看别的厂子……”徐慎还真不是非要挖陶师傅不可,今天只是试试自己开出的条件没有吸引力。
“哎,徐老板,等等……”一年足足两千块钱,陶师傅哪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自己不干大把人抢着干:“你啥时候要人?我半个月后才结工资……”
“没关系,可以结了工资再来。”徐慎看见制衣厂的领导来了,匆忙给陶师傅塞了二十块钱:“钱上有电话号码,坐火车到了南市可以在招待所给我打电话。”
“中。”陶师傅匆忙将钱收好,在制衣厂领导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徐老板,你考察得怎么样了?”厂领导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热情地招呼徐慎,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家师傅的异样。
“师傅的手艺很精湛。”徐慎夸赞道。
“那单子……”
“哦,这个,我今天就打个电话回公司,和领导具体商量一下数量。”徐慎说。
“好哇好哇。”厂领导笑了:“中午去饭店吃顿饭吗?有没有时间?”
“那倒不用,”徐慎说:“我跟老婆一起来的,我老婆还在招待所等我回去,下次吧?”
“OKOK。”厂领导有些惊讶,这么年轻的后生仔就有老婆了?
陶师傅眼睁睁看着厂领导殷勤地将徐慎送出走,心情有点复杂地挠挠头。
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就给谁打工。
晌午到下午这段时间,徐慎还跑了几间厂子筛人,自由潇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不要,有坏习惯的不要,脾气太极端的也不要,最好都像陶师傅那样拖家带口,老实忠厚。
最后筛下来只剩俩人了,徐慎觉得暂时也够用,以后师傅带徒弟,应该忙得开。
即将天黑时徐慎回来了,看见舒然不在,喊了一声‘媳妇儿’就坐在床上休息。
“累坏了吧?”舒然从卫生间出来,见状就挺关心地说:“机器人都受不了了,明天好好休息。”随后给倒了杯凉白开过去,还要去帮徐慎脱鞋。
“还成。”徐慎笑着接过水,随后被舒然给他脱鞋的举动吓一跳,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干嘛呢,还跟我客气?”舒然寻思着徐慎也帮自己洗过脚,也犒劳一下对方:“对你好点儿一惊一乍。”
徐慎亲了他的手一下,说:“你真要摸就摸点儿别的。”
“臭不要脸。”舒然笑骂。
“脚还疼吗?”徐慎懒懒地笑,脱掉鞋子又褪了长裤,很快就一身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