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点了点头,“若只是老爷,他是不会动我的,我毕竟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且我看得出来,老爷是真心喜欢夫人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愿意再和夫人闹僵。所以,应该是梁知府那边怕走漏了风声,便下令让老爷清理门户。”
赵春生看她脸上平静却苍白,知道她被自己的主家险些打死,心中也是很难受的,便给她倒了杯茶,“暖暖身子吧。”
枇杷一愣,看向他,“多谢赵大夫。”
……
“那天之后,我知道是梁志和王瑞害死了我闺女,梁志是主谋,王瑞是侩子手,我有心要给我闺女报仇,便写了状纸交给府衙,决心要替我闺女讨个清白。”
周亭山看他,“但知府没管,对吗?”
“是啊,我早该知道的,枇杷姑娘说狗儿死的时候,官府明知道不对却结了案,就说明李知府和他们是一伙的,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杀我,反而把我关在这牢狱中,不知道想做什么?”
周亭山道,“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死了?”
“死了?”
“是,大家都这么认为,梁志和王瑞这么多年没动静,估计也认为你死了,看起来把你关在这里是李知府瞒着梁志和王瑞一个人做的。”
他这么一说,赵春生也明白了,呵呵笑了两声,“他们这些人还真是群老狐貍,谁也不相信谁,这个李知府,看来也是不想再与他们谋皮了,留着我,怕是还想让我再对付他们一笔。我虽然知道他的谋算,但却不能不替闺女报仇,这个李兴,真是好算计。”
他看向周亭山,幽幽道,“他放着你查王瑞,怕是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吧,想借着你的手把王瑞、梁志一同拉下马,这样他就可以和他们割席,自己就安全了。”
周亭山沉声道,“是。”
他和赵春生又何尝不一样,赵春生是必须为闺女报仇,而他,则是必须为太子拉下梁志。
所以在这点上,李兴和他们俩的目标是一样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兴想做他们身后的黄雀,却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出了牢狱,周照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见他出来,忙迎上去。
周亭山道,“查得怎么样了?”
周照道,“有一点线索。”
两人回到府衙中的西厅,这里是周亭山平时办公的地方,偶尔忙到太晚,没时间回去了,便会在此处歇下。
周照关上门,周亭山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凳子上,听他慢慢说。
周照端起茶杯,他今日在外面跑了一天,也实在是累得够呛,“这个狗儿,死因还真有点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