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这回,王登高最终还是回应她了。
在林羽翼质问他为什么不说话时,他闷声回应她说:“你都说了那么多,我还能说什么呢?林小鸟,本来,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上次,是林羽翼告诉王登高,他们无话可说。这回,却是王登高这么对她说。
林羽翼愣住了。
直到王登高挂断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林羽翼依旧愣着神。
她没有再回拨电话,王登高同样没有再联系她。
就这么过了许多天,林羽翼忽然意识到,她和王登高这算是……彻底决裂了?
是吧……?
林羽翼不知道。
她不想往深了探究。
就这样吧。
积累了那么、那么多年的怨恨与不满,在这一刻终于爆发,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就让王登高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他们从此再不相扰,折磨她五年的梦魇终于可以褪去了。
也挺好的。
可是想通的那一瞬间,林羽翼忽的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疼,仿佛心脏突然被挖了一块儿,钝痛沿着裂口边缘扩散,直至填满整颗心脏。
林羽翼想要哭,却一点儿哭不出来。她沿着小区的林荫小道,无神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停在竹林前,停在荷花池边,停在喷泉旁,一次次掏出手机,本能地想要打电话找人倾诉,手指已经摁出师涟的号码,可反应过来,又摁回了主页面。
林羽翼一个字也没给师涟发。
最后,林羽翼走到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买了瓶啤酒,回家仰头灌进胃里,一个人痛痛快快地闷在床上睡了一觉。
……
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居住,一个人搬家。
一个人消化生活中所有的苦与痛。
毕业第四年,一个人生活的第四年,林羽翼明明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却在搬家后的第一天早晨,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阳光,觉得孤独。
……
觉得孤独的不止林羽翼。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首都。
师涟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不是因为她赖床,而是昨晚加班到凌晨四点,她迷迷糊糊地才睡几小时,又得起床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地下室小房间里很昏暗,“啪嗒”一声,开了灯,依旧分不清昼夜。
师涟揉揉因为熬夜而干疼的眼睛,拖着疲倦的身躯从被窝里卷起身,耷拉着身子去洗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