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天陆小凤和白玉堂一人一边总是挟持着他似的,他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你们,倒也?不必防贼似的防着我?。”防这天有什么?用?之后还不是朝夕相处。
好在展昭总是要?陪在包拯身边的,不会跟着去边境,不然这一路上就是四个大男人,大眼?对小眼?。而西?门吹雪似乎是打算和叶孤城不死不休了,当?即回了万梅山庄,似乎是烦闷之下打算精进剑术,好找到叶孤城将这个昔日对手一剑送走。
不过要?是真那样子也?不错,又像是过上了熟悉的日子,他们这些人能躲在辛渺的家园里酣谈畅饮,忘却世外悠悠岁月似的。
辛渺最近忙忙碌碌,她没工夫理会这些男人们闹什么?幺蛾子,反而在准备什么?‘功课本’,听说是她以前的课本,叫什么?历史政治物?理化学?之类的奇怪学?科,像是在给谁准备礼物?一样,迟迟犹豫不决。又好像是在缝制沙漠里用的帐篷,整天都有事情,饭也?不做,都是三个男人轮流做好,等着红红来蹭饭吃饱喝足再给辛渺带一份回去。
明明在一个院子里,居然连面都不见?
但?是谁也?没去打扰,都很?识趣。
楚留香不是不想,只是他都快习惯了,在辛渺这里撞南墙的次数太多,被拒绝已经成常态,而他很?有风度,辛渺不给他机会,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在小电影厅里看仙界打仗的电影时,看着规模宏大,对战方式超乎想象的战场,楚留香一半的心神都在想辛渺在屋子里不停地踩裁缝机器的样子,震耳欲聋的炮弹在屏幕里炸得天崩地裂,旁边两个观众看得瞠目结舌又津津有味。
电影结束,陆小凤感慨良多:“若是能把那什么?手榴弹大炮弄到前线,恐怕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摧也?不是不能了,管它?几万骑兵,机枪一扫,全都得倒!”
陆小凤直拍大腿,白玉堂哼了一声:“他们仙界的东西?能是这么?好弄的吗?”
他伸手拽了一下红红的尾巴尖:“狐大仙,你看着东西?能不能弄来?”
红红用尾巴抽了他的手背一下,但?仍是把他的腿当?垫子倚靠,一爪按着遥控器选片一边不耐烦道:“你问妙妙呀!这些知识她都粗粗晓得,听说是用‘科学?’,人人都能做出这种东西?,不过不懂科学?,做出来的东西?说不准还没用呢就把自己?先给炸了!”
白玉堂忽然抢了它?的遥控器:“搜一下有没有什么?教科学?的画片子看!”
辛渺忙完已经是深夜,谁知道红红还没回来,正纳闷,一道红影呲溜一下从门缝里钻进来,没头没脑气喘吁吁地站在灯下,它?一边大喘气一边说:“科学?也?太吓人了,能把人乱七八糟缝上!还能动!还能走!”红红说不好是被吓着还是被恶心的,甩着舌头干呕状,在沙发上乱滚乱钻,恨不得把看到的东西?都甩出自己?的脑子。
“你们又看什么?电影了?”
“科学?……哕……《科学?怪人》,要?死的番邦佬!”
“……”
反正看电影的三位仍是没搞明白科学?为何物?,倒是都觉得这个电影有意思,又回到客院客厅里,寻出酒来,开始打牌。
打着打着牌,陆小凤冷不丁说:“今日收到花满楼的信,他说自己?在巴蜀三峡一带游历,好容易才找到可以寄出信的地方,托我?问妙妙好。”
楚留香眉毛都没抬起,盯着自己?手里的牌,淡淡嗯了一声,抽出两张甩在牌堆上,以不变应万变。
“我?估计我?回信他也?看不到,就算有鸟儿送信,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好不容易能看见天地日月,看山野风景总好过看战乱四起。”陆小凤语气悠悠,好像真的像日常闲聊。
“不过他要?是知道妙妙只身远赴魔窟,一准儿着急得什么?都不管,爬也?要?爬回来,别看这两人好聚好散,其?实心里都记挂着,毕竟天地为证,拜过夫妻……”
楚留香巍然不动,微笑以对:“是吗?可惜天下的因缘就是如此捉摸不定,一时相聚一时分散,最要?紧是姿态好看,百般流连执念难平也?是枉然,倒不如洒脱些,像他现在就很?好。”
陆小凤出牌不耽误,气笑了:“是洒脱!这俩人就是洒脱得很?呢!总比念念不忘,假装洒脱来的坦荡呢。”
“哦,谬赞,不过我?也?不是很?坦荡,这不让你看出来了么??陆兄倒是一向?急公好义,花兄放下了,你比他还放不下,有趣有趣。”楚留香面上带笑,和陆小凤对视得火花带闪电,出牌快得啪啪甩。
“就因为是朋友,所以才不忍心看你在这个关头还要?分心去儿女情长!!”一对子!
“有的人心里儿女情长,就是接着朋友名头遮遮掩掩,嗯,这么?一比,你夸我?坦荡我?是受之无愧了。”顺子!
“胡扯!”陆小凤啧了一声,马上反驳。“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她以后还要?亲自来埋我?的,我?要?有这心思早做了,还轮得到你?”抽出三张牌甩桌上。
“倒也?不必赌咒发誓,楚某身无长物?,唯有一点好,不怕后悔,就算没有结局,我?也?只遵循本心,天长日久,就算长久不了,楚某但?求朝夕。”楚留香把牌出完了,很?从容,“有些感情能细水长流,但?止不了渴,所以我?心甘情愿,也?不做胆小鬼。”
陆小凤咬牙切齿,瞪着眼?睛看自己?手里的牌,真是没有更大的了,总之是不甘不愿,和楚留香大眼?对小眼?,片刻,捏着一大把牌没出的白玉堂暴跳如雷,直接把牌甩这俩人头上:“你们真是一点牌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