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许吟现在对长轻的心情很复杂。尤其是处于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的情况下。长轻的眸子微微睁大,他咬了咬唇,“没、长轻没事,只是想师尊了。”“师尊之前说,没事也能来找师尊的,所以长轻就——”,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心中有点不知名的涩意,刺得人心尖发酸。谢更一看,他皱皱眉道,“既然来了就来了呗,怎么做出一副委屈巴巴谁欺负了你的样子!”长轻一慌,他抬眼飞快看了许吟一眼,“师、师尊,长轻没有的。”话是这么说,长轻方才轻快的嗓音却带上了一点低哑,仿佛在抑制着什么情绪一样。许吟止住了两人,“好了别说了,进去坐坐。”两人便乖乖偃旗息鼓跟在她后面进来了。谢更继续忍不住问她,“师尊,既然如此,那大师兄和那许师姐的事还作数吗?”许吟笑了笑,这必须不能啊!这事情本来她另有安排,然而眼角余光瞥见长轻期待中带着好奇的眼神,许吟于是一副惋惜的情状道,“这事怕是不行了。”谢更欢呼一声,“太好了师尊!”长轻似乎有些愣,他顿了顿似是疑惑道,“是大师兄跟许芜师姐的婚事吗?”许吟点点头,“是的。”长轻的手指在袖口中轻轻握了握,“大师兄跟许芜师姐的婚事……那、那真可惜……”谢更一听就不乐意了,“哪里可惜了?才不可惜呢!是可喜可贺!”长轻「啊」了一声,声音低低的,“谢师兄,长轻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能遇见想要成为道侣的人,好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参虚掌门如果去了的话,或许也能有其他亲人能够为大师兄和师姐操持这件事的。”谢更翻了个白眼。许吟温声道,“长轻好像挺想你许芜师姐跟大师兄在一起?”长轻闻言,他的身体不由得崩了起来。“没有的师尊,长轻只是觉得错过很可惜而已。”“原是这样。”许吟淡淡道。长轻认真地点了点头,抬眼又盯向许吟。许吟拿起两个杯子,给两只小徒弟倒了些之前采取到的纯粹花蜜。金黄澄亮的液体诱人无比。是不经过许吟加工的。她略一抬下巴,示意两个小崽子喝。谢更抬手便捧着到嘴边探了一口,当下便幸福得眯起了眼睛,他卷掉嘴角的花蜜,“师尊,这个好好吃!”长轻的手也从袍子中伸出来,他扒拉着桌沿,两只手捧起杯子,伸出小舌轻轻舔了舔,随即跟着谢更点了点头。这花蜜是许吟之前从百年灵花上面采的,当时差点把花给采枯,自然是好东西。许吟也给自己来了一杯,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徒弟的脑袋,“喝完了还有的。”谢更飞快「嗯」了一声。长轻却只是静静把脸埋进了杯中,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舌尖的花蜜水很甜很甜,甜得似乎能够盖住所有的苦痛。可是婚事不成,那人、那人定然要找他了。那他还能一直待在师尊身边吗?感觉到痛意长轻才回过神来,原来舌尖不自觉被自己咬破了。长轻眼眶有些热热的,他抿了抿唇,将情绪压了下去。??;果然如同沈涧流所言,参虚真人的身体急剧消瘦萎缩了下去。没过多少日,参虚真人陨落的消息便传遍了长歌门,接着便传到了整个南山。许吟本来和系统还在纠结这参虚真人出的事,究竟是不是沈涧流下的手?然而参虚真人陨落的第二日,谢更溜达着过来玩,一张小嘴又叽叽喳喳了不少知道的东西。许吟才发现,她因为之前久不在山中,知道的确实少,参虚真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与统的纠结顿时像烟云般飞快散去。长歌门作为南山中存在感并不弱的一个修仙门派,很多门派都出于礼节性派了人过来吊唁。新的长歌门掌门人选仍在进行当中,已知的消息或许是从门派中某峰的真人中挑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要么便是从许系家族中选出一位合适的。各修仙门派来的人太多,有真心实意惋惜的,自然也有心怀鬼胎盯上长歌门灵石矿山和引带优质弟子的。不免需要一个实力派出来坐镇。于是在那位金华真人,也就是上次来寻许吟的圆脸医修的几次入峰下,许吟出了招摇峰去主峰坐镇。除了姜宴这只宅鹤,去主峰走了个形式之外,本来沈涧流他们几个都留在许吟身边。然而不知道沈涧流做了啥,许吟便看见谢更勉为其难地带着长轻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