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方镜预料的,关牧不等方镜说完便摇头回道,“我并非不认你,只是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而已,只要母亲同意,我自然没什么意见。”看着关牧那清冷的眸子,方镜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得,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随后试探性的问道。“之前炎髓炼体时,我便觉得你似乎缺了些什么,如今想来,莫不是与将魂传承有什么关系?”关牧沉默了片刻,随后将阴阳幡祭了出来,看着那黑白相间的小旗,方镜已然明白了一切,眼神复杂的看着关牧道。“这应该就是典籍中记载的阴阳幡吧,据说有摄人心魄的神通,难不成你是被这阴阳幡收去了元魂,才变成这般模样的?”关牧摆了摆手,看着手中的阴阳幡回道,“收去元魂倒不至于,这阴阳幡受损严重,也没有器灵主持,还没有那么大的威能,只是被收走了五感而已,待到突破结丹,自然会恢复如初。”听到关牧如此轻描淡写的回复,方镜无奈的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不论是仙修还是鬼修,突破结丹都少不了要五感合一,而关牧没有了五感,又怎么可能突破到结丹期。“虽说母亲已经答应了你我相认,但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待到以后日子久了,再想着改口吧。”见方镜久久不语,关牧自觉无趣,起身拱了拱手道,方镜伸出手想拦下关牧,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任由关牧离开。回到小院内时,柳韵和君悦正抱着喜服说笑着,见关牧回来,君悦喜滋滋的捧着喜服,献宝似得送到关牧面前道。“牧哥哥,你看看这喜服如何?这可是姥姥送来的,说是特意为我跟韵姐姐准备的。”关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喜服确实华丽,不仅镶满了各色宝珠,就连编织的丝线都隐隐泛着流光,只一眼便知晓这喜服不是寻常物件。“好,你若是穿上了定是好看的很,韵儿,娘她们呢?”拍了拍君悦的脑袋,关牧抬起头问道,柳韵乖巧的将喜服放下,抿了抿嘴柔声道,“娘亲她们在商议婚事细节,去了别院,是有什么事吗?”关牧见状摆了摆手,坐到柳韵身边,有些迟疑的揉着眉毛说道,“不知怎的,我这心里总觉得慌乱,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柳韵温柔的牵起关牧的大手,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那是自然,过几日便是大婚之日,自然是一件大事,我也总觉得心跳的厉害呢。”君悦见状噘着嘴钻到关牧怀里,气鼓鼓的看着两人道,“韵姐姐和牧哥哥倒是亲热,把悦儿晾到一边不管不问,日后怕不是要欺负悦儿。”柳韵见君悦撒娇,笑眯眯的拍了拍君悦的脑袋说道,“你呀,谁舍得欺负你,大家疼你还来不及呢,只是可惜了,君伯伯他们过不来,不然不一个该有多热闹呢。”关牧看着两人说笑,心里的烦闷也随之消散了不少,只是看着逐渐被乌云覆盖的天空,关牧依旧觉得心里没底。与此同时,相隔千里之外的万鬼门,密密麻麻的鬼修整装待发,赵志等结丹期长老恭敬的在高台上等候着,不多时,一个带着斗篷的青年缓缓从大殿中走出。看着台下上千鬼修,以及十余位结丹期长老,那青年大手一挥,将斗篷摘下,露出一张苍白至极的年轻面容,“出发!即刻剿灭柳家!老少不留!”随着话音落下,万鬼门宗门广场上,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陡然亮起,无数的阴气翻腾而出,将那些鬼修尽数笼罩,赵志等人也都纷纷朝着法阵中飞去。看着黑色法阵逐渐发挥效用,青年嘴角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将魂,五方鬼帝玺,都是本帝的,看着吧,东界只能有一个鬼帝…”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无数同样的巨大法阵在东界大陆上亮起,远远看去,法阵接连亮起,就好似一条长蛇一般,法阵环环相扣之下,一直朝着北越国方向延伸而去。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引得各个宗门前来探查,奈何万鬼门弟子早已将法阵保护起来,不论是谁来,都以鬼尊有要事为借口拒绝探查。此举自然惹得各宗门不满,但碍于鬼尊实力非比寻常,也只好派遣弟子在旁守候,同时派出门内长老,寻着法阵的方向一路追去。毕竟若是有秘境或者修士遗冢出世,这些宗门是不可能让万鬼门独占的,同样的,天宝城君家的一众修士也感受到了法阵的波动。当君德带着几位长老赶到法阵旁时,却看到原本应当在君家做客的鬼尊,突然出现在了法阵旁,并且双手结印,显然是在施展什么神通一般。不等君德开口询问,那鬼尊猛然化作一缕缕阴气溃散开来,如此诡异的举动,惹得君家长老颇为疑惑。但见识极广的君缑,一眼便认出了鬼尊施展的乃是极为少见的分魂之术,是以一缕神识为代价,消耗阴气凝聚分身的诡异神通。除非有元婴期修士探查,否则极难看出这种分身和本体之间的差异,而鬼尊如此干脆利索的放弃这具分身,显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君德打算一探究竟时,一队身上翻涌着阴气的修士腾空而起,将君家长老团团围住,为首的女主面容妖艳,修为在结丹初期左右。而其余鬼修则清一色的都是结丹中期修为,人数还要比君家长老多上不少,“诸位道友,我夫君有大事要办,不如几位道友卖奴家一个面子,乖乖的在这里待上半日如何?”若是关牧在场,定会认出那女修就是在万兽宗见过几面的花琪,只是也不知这花琪是如何修炼的,竟在短短数月内,从筑基期突破到了结丹期,并且听其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和鬼尊结为了道侣。:()鬼帝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