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听他话的意思,不但支持到镇里去找,法院去告,只要是弄明白了,要钱村里给钱,要地村里给地。去的时候还像打饱气了的皮球欢蹦乱跳的,一出门就泄了气,握紧的拳头打在了厚厚的一团棉花上,空费力气不说,还惹了一肚子气。走出村委会大门,依轩生气地骂道:“败类,老滑头”。郜铣冰见状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安慰她说道:“咱们也应该理解人家,像他这样的豆饼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来都捅两下,捏两把。他不学圆滑点怎么生存?像你我这样早就干不下去了,不被欺负走也得被气死。”听郜铣冰这样说,李依轩拉起郜铣冰的胳膊摇晃着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信心满满答应父亲的,你答应就你办吧,我又没答应。”李依轩赚起小拳头照着郜铣冰的后背就给了他一下,「让你胡说,看敢不敢打你」。“就有挥动拳头的本事。”郜铣冰抓住她的拳头扯着她的手,边走边说:“这事也没有那么复杂,告什么告啊,他明知道我们没时间在这里折腾,才故意让我们去打官司,实际是画了一张饼,明天有时间我去县里找找我的同学,听听他们的意见,研究研究这事该怎么处理。必定强龙不压地头蛇嘛。”听到这里,李依轩绷着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如释重负似的长出了一口气。依轩出国“谈的怎么样?”回到家后,郜铣冰父亲第一句话问道。“说的挺好,一切都挺顺利。”郜铣冰怕说出真相父亲着急,抢在依轩之前说道。“这有儿子和没儿子就是不一样。”炕边上坐着的郜铣冰表婶儿接过话说了一句。话一出口闯大祸了,惹怒了一旁站着的三奶奶,张嘴骂道:“你她妈的王八犊子说谁呢?”话一出口时表婶儿已经知道闯祸了,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得回来呢?三奶奶被称呼为三老太太,这位三老太太心地善良,却长了一张伶牙俐齿刁钻的嘴。被她抓住理,数落起人来,满屋是地缝你都嫌跑得不快。三奶奶共有7个女儿,一直盼望有个儿子没盼望来,表婶这句话正好扎在她心坎上,多亏郜铣冰的外婆及时从里屋出来,死拉硬拽地把亲家母叫走了,边走边劝道:“她表婶儿有嘴无心说了那么一句话,你生闲气儿干啥呀?快跟我走。”这算是给表婶儿解了围。郜铣冰自小深得表婶教诲,娘俩的感情深厚,表婶儿一脸紧张不打紧,郜铣冰被吓出一身冷汗,吐了吐舌头,朝着表婶儿说:“多亏有外婆在。”次日,郜铣冰联系到在县里工作的几名同学,几名在检察院和纪检部门工作的同学很热情,让郜铣冰准备一份有关家里种树和办理林权证的过程,以及村里非法转卖林地的详细说明。消息不胫而走,村里把消息传到镇里,相关领导这才知道捅了马蜂窝,赶忙托关系找人,无论如何也不让郜铣冰把材料交到县里。承诺那二亩林地合同依旧履行。除此之外,再分给二亩地作为被淹掉一千棵树的补偿。郜铣冰父亲对这样的处理结果感觉满意。这一周时间家里好不热闹,临走时,父母把他们叫在一起,很正式地问啥时候结婚,还列举了铣冰的某某同学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李依轩边安慰老人边看着郜铣冰,目光中透露着佩服他的料事如神。果然是见面就催结婚,然后就研究抱孙子。告别家人准备回市里,行至那块两亩见方的林地,郜铣冰让停下车,围着那个林地转了一圈,看了看道南的三间土坯房,感慨地说道:“当年这就是我外公的家,北面林地就是那块林地,我逃学那年,我大舅在这里打的我。外公说我命里该有水,又不希望男孩子性格缺少刚毅,故取名铣冰。铣是精密车床,也叫数控铣床,寓意是把我打磨成可塑之才。”“老人一片苦心,可惜已经千古,看不到你回来看他了。”依轩的一句话更增添了他的忧伤。上了车,郜铣冰面带忧郁,心生郁闷,一路无话。回到酒店后,吃过晚饭,依轩拿了外衣,挽着郜铣冰来到楼下,不远处的广场灯高人稀,宽广的马路上翻滚着的落叶被风驱赶着寻找避风角落,风抽打着的白杨,向着行走着的人们发出「呜呜」的声响。郜铣冰停住脚步望了望目不能及的夜空,叹了口气。“铣冰哥,是不是担心我呀?如果这样,就不出去了。”李依轩立在原地,扯住郜铣冰表情凝重地看着他说。“铣冰哥,咱们往最坏处想还能怎么样?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打工,怎样我都不会怪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