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出了东厢,走到院子中央,示意福嬷嬷走近,吩咐道:“那两个小太监,先灌药毒哑,然后送到宫外,等大婚之后再处理掉。李氏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福嬷嬷点头称是,然后退下。
四阿哥看着西厢紧闭的房门,想到宋格格今天被李格格牵连,也是在屋里关了一整天,他还是去一趟的好,于是抬脚朝对面走去。
宋莹原本,是不大希望四阿哥在这个时候,来她这里的。
因为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在他们这些古人眼里,白天发生的事,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四阿哥一来,不提白天的事还好,若是提了,她很可能摸不准他的脉,再犯了什么忌讳,把自己也陷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富贵一向险中求。
随着福晋过门的日子越来越近,宋莹也在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
在福晋面前,她需要做一个恭谨、守规矩的妾室。
只要服侍好福晋,她在后宅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日后请封侧福晋,福晋说不定也会看在她用心伺候的份上,向四阿哥进言。
而在四阿哥面前,她除了要一如既往地顺从乖巧,还得具备那么一个、后院女子都没有的特点来。
除夕夜,李格格的话点醒了宋莹:没有对比,就不知道真正的喜好。
当后院只有她一人时,宋莹的一切都是“特点”。但是当四阿哥的妾室越来越多,众人总会有些微相同的地方,这些相同之处,也就不再是特点了。
夫主于妾室,主大于夫,因此绝大多数妾室的内心,多少都是惧怕夫主的,更是不敢随意惹夫主生气。
这时,如果有一个妾室,打心眼里尊敬、爱慕夫主,但是又不惧怕他,甚至在他生气的时候,能够帮他排解心绪。那么纵使这个妾室家室普通、长相并不十分美艳,也绝对会成为夫主心里,独一份的存在。
宋莹决定,就把自己打造成这样一个存在。
她没有急于坐到四阿哥身边,而是从箱柜里,拿出了绣好的床帐,展示给四阿哥看。
“爷,我把给福晋的床帐绣完了,您看看。”
四阿哥回过神,拉起床帐的一角,宋莹配合着将床帐慢慢展开。
“你的手艺,一向是好的。给福晋准备这份礼,确实有心了。”
宋莹笑笑,看着天青和朱砂将床帐收起,重新叠好放进箱柜后,示意两人出去。
她拿起桌上的糕点碟子,递向四阿哥:“内务府送来了今年新下的桑葚,我让膳房做了椰蓉桑葚糕,特意嘱咐多加了糖,爷尝尝?”
四阿哥拿起银筷,夹了一块糕尝了尝,觉得很合口味,便将一碟子的糕点都吃了。再饮过一盏茶,重重地吐了口气。
宋莹这才坐到他身边,用手轻抚他的胸口:“吃甜食能让人轻松愉悦,爷可觉得好些了?”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你这又是从哪本书上读到的见解?”
宋莹佯装生气地抽回手:“爷明知我不怎么读书,还特意说这个,是在笑话我吗?”
四阿哥将她的手拉回来,懒洋洋地说道:“读书可以明理,”看到小格格挑高的双眉,赶紧又说道,“当然,你就算不怎么读书,也还是很明理的。”
这话里明显藏着别的意思,宋莹没敢贸然接话。
她想了想,把话题引回来:“今儿内务府的人来了,去堂屋量了家具尺寸。这算算,爷还有一个月就要大婚了,想必接下来的日子,内务府会来得更勤些。这装饰正屋,总不好像当初西厢那样,再在院子里拉个隔断。可是天气逐渐热了,屋里也着实待不太住。我想着,不如我和李格格,先搬到后院住几天,等正屋修好了,我们再搬回来?福嬷嬷今天还担心内务府的人冲撞了我俩,特意来请罪,让我们不要外出呢。”
四阿哥拍拍她的手,说道:“后院的屋子都没收拾,你们如何能住得。这内务府派来的人,也都是太监,倒是不必特意避讳,他们等闲也不敢冲撞你们。今儿事出有因,福嬷嬷有些过于慌张了,行事不够妥当,日后你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是了。白天要是嫌闷或者吵闹,到后院去遛遛弯倒是可以的。”
说完这番话,四阿哥想了想,问宋莹:“当初那拉嬷嬷给你授课,可曾提过有一种功法,叫做‘瑜伽’?”
宋莹先是一愣:四阿哥精通佛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瑜伽”?
说起来,她自进了阿哥所,也读了不少的佛经了,还真没见到哪本佛经上,写了“瑜伽”两个字。
好奇怪呀。
宋莹赶紧翻找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居然真的听说过这个词。于是做了个回忆的动作,慢慢地说道:“那拉嬷嬷没有跟我讲过,但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在哪里呢?”
四阿哥追问:“你也听过?我也觉得熟悉的很,但就是想不起来。”
宋莹仿若自言自语:“在哪里听过呢……不是在家里,要不然我肯定印象深刻……应该也不是在宫里,我进宫也没多久,当差的时候很少说闲话……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宫里,那就是在外面?我小时候倒是经常出去逛街……啊,对了!就是在街上!”
四-->>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