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噶尔丹入侵乌珠穆沁发动叛乱,康熙帝决定御驾亲征,带着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和大阿哥胤禔一起出发平叛。
皇帝亲征,本是声势浩大、气势磅礴,结果两军还没碰上,康熙就在半路生了病,只得御驾回銮。
康熙下旨让太子和三阿哥去接驾,也不知这期间父子三人发生了什么矛盾,自回宫后,康熙就免了太子的监国,让他回南书房跟着其他阿哥一起读书。
四阿哥也减少了来后院的次数,在前院书房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宋莹每隔几日就会派人往前院送些汤汤水水,附上几张猫狗的花样子让四阿哥“品鉴”。四阿哥吃了格格的“孝敬”,兴致一来,还会在花样子上点评批注。遇到特别喜欢的,就会让人开库房拿布料,送到针线房做成成品送到宋莹屋里。
两人虽见面不多,但借着几张花样子,倒是找到了些“鸿雁传书”的乐趣。
待朝中气氛恢复以往的宁静祥和,四阿哥专门挑了个黄道吉日,安排宋莹搬家。
搬家当天,他还特意让人摆了酒,弄了个“小乔迁”——比他两人当初的“新婚夜”还要正式隆重不少。
西厢与东厢相对,两边的面积其实一样大。这回宋莹的卧室在北里间,四阿哥特意让人在卧室和隔壁角房相连的墙上开了一道门,把角房改做了浴室。
如此一来,角房就有了两个门:通向院子的门,可以让太监们进出服侍;连接卧室的门,方便沐浴之后直接进屋。也免得像在东厢那样,洗个澡还得把澡盆从格格的卧室里搬进搬出。
且四阿哥虽喜欢宋格格给他做的头部按摩,只是服侍沐浴这种事,他还是觉得应该由下人来做。
原先东厢的卧室与正厅之间没有门,这回在西厢也加上了,彻底把两个屋子隔开,增加了私密性。
正厅的陈设基本不变,上首一张窄榻,中间摆着八仙桌,角落里还摆着之前四阿哥赏的自鸣钟。
南里间变动更大:靠窗摆了一张书桌,笔墨纸砚都是全的;背后的墙上也摆了一座小书架,四阿哥特意找来了一些花鸟虫鱼的画集摆在上面,给宋格格日常赏玩;对着窗户靠墙的,是一张两人宽的贵妃榻,上面摆着几个绣有猫狗图案的方枕。
家具都是按照西厢的新格局现打的,用的是一水儿的黄花梨。除了那座自鸣钟,东厢原先的家具根本就没搬过来。
用完晚膳,四阿哥带着宋莹参观屋子。屋里所有的东西他都了如指掌,宋莹指到哪一个,他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顶级的皇家教育果然不同凡响。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份用心,显然这屋里的每一寸都是四阿哥亲手布置的。宋莹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被感动到:果然如历史书上所说,四大爷若是对一个人好,那可真称得上是掏心掏肺。
宋莹还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冒着星星眼,满怀崇拜和爱慕地望着身边的四阿哥。
四阿哥被她无声的马屁拍得浑身舒畅,觉得不枉自己花费心思布置这间“安乐窝”。
等参观到卧室,看着已经铺好的床铺,两人默默一对视,情绪都有些上头。也没管今天是不是留宿的日子,叫了人来服侍更衣,然后动作略显急躁地拉扯着上了床。
京城的夏天一过,秋天还没停留多久,冬季一下子就来了。
四阿哥今年的生辰,宋莹给他做了一件夹袄当作生辰礼。结果四阿哥上身还没穿上两次,就扛不住骤降的气温,只能洗干净收起来。
一进入冬月,内务府就开始给各宫送棉花、皮货等御寒衣物的份例。
宋莹跟福嬷嬷要了几块三等的深色貂皮,给四阿哥的铜手炉做了几个皮套子,免得他直接碰手炉再烫了手。
南书房。
大阿哥自年中领过兵后,平日里都在军营消磨时间,等闲不到南书房来。
太子近日身体有恙,已请了好几天的假。
因此这日,南书房只有排行三到十的几个阿哥在。
一堂课结束,众人捧着茶休息。
九阿哥和十阿哥早就围到了八阿哥身边,几人嘁嘁喳喳地不知在说什么。
五阿哥坐在他们旁边,微笑地看着几人。但是四阿哥猜测,以五阿哥的汉文水平,恐怕根本听不懂几个小的在说什么。
七阿哥放下手炉,接过小太监端来的茶,狠狠灌了一大口。
三阿哥看着四阿哥和七阿哥各自的手炉,突然说道:“这内务府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上贡的皮货是一年比一年差,毛色杂乱斑驳的皮子也敢进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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