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抿了抿嘴,犹豫半天,终于开口道:“枚积伯爵。”
“陛下。”枚积恭敬地道。
法兰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道:“枚积伯爵,从今往后,你就不要来见绿儿了。”
“什么?为什么?”法兰的话有如一道晴天霹雳,把枚积劈晕了。
法兰又是长长地一叹。道:“绿儿这次去灵源之森,不小心被一个男人看到了身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什么?”枚积惊骇地睁大了眼睛,心中怒火万丈,不过在法兰面前,他不敢造次。只得强忍怒气,沉声道:“陛下,可否告知微臣看到公主身体的人是谁?”
法兰看了一眼枚积,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淡淡的道:“那个人叫邵兵,明天我就会和绿儿去灵源之森,如果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的话,就去灵源之森吧!”说完,转身而去,留下面色阴沉的枚积站在那里暗自狠。
“乒乓哐啷”
在芝国帝都的丞相府内的一间厢房外。十几个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远处。生怕受到波及。
就在不久前,原本志得意满的枚积少爷前往皇宫去见绿儿公主。但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枚积少爷就回来了,而且脸色异常的阴沉,几个试图上去拍两句马屁的下人非常倒霉的被枚积少爷打成了残废,让其他下人望而却步。
但这还没有结束,枚积少爷走进自己的房间后,居然了狂似的乱砸乱扔东西,而且言语之中颇多恶毒的词汇,让这些下人们毛骨悚然,但尽管如此害怕,这些下人还是心中好奇,究竟枚积少爷去皇宫时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平日里看起来平易近人地枚积少爷今天竟这么可怕?但他们想破脑袋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原因呢!
“生什么事了?你们这些下人怎么都躲的那么远?少爷怎么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有些福的锦服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些下人看到后,顿时如见救星般松了口气,其中离这个中年人最近的下人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道:“老爷,少爷从皇宫回来就一直生气的摔东西,而且还打伤了好几个人,不知道少爷是不是在皇宫受到什么刺激了。”
这个锦服中年人就是芝国的当朝丞相,大权臣枚旦,今天下朝后,他如往常般去见自己地老相好,一番后,这才回到府中,没想到刚进府就听到一阵乒乓乱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府里乱摔东西,现在听到府中下人说摔东西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枚旦当即眉头一皱,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这些下人如蒙大赦,立刻躬身下去了,枚旦沉思片刻,整了整华服,迈步走进枚积的厢房中。
“哎哟!臭小子,你给我小心点。”枚旦刚打开门,就见一个花瓶照着自己的脑袋飞过来,枚旦哎呀大叫,连忙蹲身闪过这个花瓶,却见枚积手里正举着个木椅,作势欲掷,枚旦魂飞魄散,连忙哎哎大叫,总算是他的声音对枚积还有些作用,正在暴走的枚积听到他的声音,神智顿时恢复,见自己的老爸正形象不雅的蹲在门口,心道不好,连忙把高举地木椅放下来,一溜小跑道枚旦面前,一边伸手把他扶起来,一边陪着笑脸道:“父亲,您回来啦!”
“哼!”枚旦没好气地把枚积地手甩开。径直走到刚才枚积放下地那张木椅上坐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枚积一见自己的老爸这副样子,心知他现在气的不轻,小心翼翼的上前两步,低头道:“父亲”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想到自己的脑袋差点被枚积开了花,枚旦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自己搜罗地各种名贵字画古董被砸了满地。差点没气昏过去“这个败家子。败家子,这可都是钱啊!”枚旦痛心疾的捶着胸口,差点心脏病,就这么过去了。
“父亲,瞧您说地,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父亲,我怎么敢忘了。”枚积知道自己火大之下做出了让老爸‘痛心疾’的傻事。立刻小心的应对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老爸一顿毒打。
别看枚积已经是法圣了,但身材福的枚旦同样是位法圣,而且枚积小时候经常被枚旦痛打,盖因枚积小时候太过淘气,做出了不少让枚旦生气的事,因为被打的多了。打地怕了,枚积只要一看到枚旦火,就会心底毛,身体哆嗦,这都养成本能反应了,现在枚旦气的不轻。枚积甚至动了一旦不好,就要快点逃命的念头,自己被国王退婚的愤怒也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哼!你说,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为父收集这些古玩字画多么辛苦,你居然三两下就给砸了,你说,你对得起为父这些年的辛苦吗!说”枚旦虽然知道枚积会火肯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但自己辛苦这么多年收集的古玩字画就这么没了,心里也是气的不行。不先泄一下。不先好好教训枚积一顿,枚旦又怎么对得起这些‘寿终正寝’的名贵古玩字画。又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些年地心血。
“父亲,是我不对,我该死,我该死,但是我也是被气昏了头了,才会做出这件傻事,父亲你可千万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枚积见自己老爸并没有气昏头,心知自己还有幸免的希望,连忙小心的应对,先是向老爸认错,然后再循序渐进的把自己火的原因导出来。
枚积的策略果然管用,听到他地说辞,枚旦虽然还在气头上,但还是没好气的询问道:“究竟生了什么事?说。”
“父亲,是这样的”枚积知道自己躲过去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面色一整,痛心疾的将自己在皇宫中,法兰对自己说的话重新叙述一遍,为了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和委屈,枚积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得知自己儿子火的原因,枚旦终于冷静下来,耷拉着脸沉思片刻,枚旦看了眼‘涕泪横流’的儿子,叹了口气,道:“好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不许哭了。”
“是。”枚积就等着枚旦这句话了,闻言立刻装模作样的擦了一把眼泪,然后一脸‘悲伤’的道:“父亲,您说遇到这种事,我能不生气吗?都是那个可恨地叫邵兵地混蛋,居然看到了绿儿的身体,父亲,您可一定要为我出头啊!”枚积说着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弄得枚旦直皱眉头。
思虑良久,枚旦沉声道:“绿儿公主被邵兵看到了身体,那除了嫁给邵兵外,根本就保不住公主地地位,就算能把邵兵杀了,你再娶到绿儿公主,也只是娶到一个平民女子,对你的将来毫无好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父亲,不杀了那个混蛋,难消我心头之恨,不管怎样,我也要杀了他,父亲,您一定要帮我啊!”枚积已经将看到绿儿身体的邵兵恨到了心里,不杀了邵兵,枚积就会寝食难安,为了泄心头之恨,枚积双膝一屈,跪在枚旦面前嚎啕大哭,大有枚旦不答应,就长跪嚎哭不止的意思。
不管枚旦多么的铁石心肠,也架不住自己亲生儿子的哭求,双眉一皱,大脑飞的运转,思虑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杀邵兵,只会白白便宜了邵兵,这对自己和儿子的前途绝对没好处;杀掉邵兵,虽然绿儿公主一样会失去公主的地位,但绿儿公主毕竟是国王陛下的独女,就算没有了公主的身份和地位,国王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管,尤其是绿儿公主还是护国法师的亲传弟子,只要自己的儿子娶了她,就算不能凭此在国王百年后得到王位,至少也不会有任何坏处。
思虑到此,枚旦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了,别哭了,既然你报仇的心这么坚决,那为父就派府中四大护卫和你前往灵源之森,记住,手脚干脆些,不要留下马脚。”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办的干脆利索,绝不会留下马脚的。”见老爸终于答应了自己的哭求,枚积大喜过望,尤其是老爸还将府中最强的四大护卫都派给了自己,对于完成这次的复仇,枚积信心十足,连声对老爸称谢,心里却嘿嘿的阴笑着。
知子莫若父,枚旦怎么会不知道枚积的想法,但知道又怎么样,他本来就和枚积是一路货色,只要没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枚旦也由着枚积乱来了,更何况这次也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后亲口答应的,成与不成,他也已经和枚积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枚旦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干的干净利索,不要出什么差错就好了。
“好了,你下去吧!明天一早就动身。”枚旦摆摆手,起身离开了这里,枚积连忙相送,待送走枚旦后,枚积嘿嘿一笑,命令那些下人将房间收拾干净,自己却独自去密室和新买的狐女翻云覆雨去了,丝毫不知道自己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小命就要不保了。
此时在灵源之森,已经成为别人眼中钉的邵兵正坐在海边的礁石上钓鱼,白雪和白洁、火凤儿都穿着一身泳装在海边游水,幸福的日子正包围着这四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