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脩肯定的回应,令思考了片刻,正式无比地答道“我不知道。”
如果此时提问令的不是脩而是achord,那麽百分百令马上就会被achord无语地翻白眼外加纠缠不休的碎碎念,不像脩,哪怕现在心里已经有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却也只是淡淡一笑,用沉默为这段毫无意义的简短对话画下句号。
果然,让铁克禁卫军里最难聊天的两个人一起打发时间,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有多久,洛洛和迪文一起赶了过来,刚进来就看见灸莱那双红兔子眼的两人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好多步,再瞅眼里面气氛很不寻常的禁卫军冷男二人组,心里就一个想法——他们能把东西放下就走人吗?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没想到盟主会突然出现还要破除入口的机关,看情况我们的原计划恐怕是行不通。”
“为什麽我们不能跟盟主说实话?”在令看来事情没有坏到不能说出来的地步,他不明白为什麽大家都选择要隐瞒“就算情况很坏,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回避只会让人意志变得更薄弱。”
不可否认,令说得十分有道理,他的看法足够理智且立足长远,只是他忘记了此刻他面对的并不是因为困难而意志薄弱的禁卫新军,而是一个意志足够强大却被情感盲点所牵制的人。
所以说令虽然是一个合格的军事训练官,优秀的战斗团团长,但真心不适合一起讨论人情世故,尤其是这种牵扯男女感情问题的人选。
然而这样的令却让脩不禁想起了过去的自己,足够冷静足够理智却失去了用心看待问题的能力,直到遇见了夏天遇见了寒以及越来越多用心影响着他重新去认识这个世界的人,让他渐渐找回了自己被压抑的本心,明白了人生所追寻的可以更多,应该去守护的也更多。
一直以来,脩觉得自己都没法真正看懂灸舞,这个名义上让铁时空异能行者都必须对他唯命是从的少年,私下里对所有的人总是笑嘻嘻的,偶尔会有点孩子气,看起来漫不经心、随意自在好像从不曾把什麽事真正放在心上,哪怕是他们眼中关乎时空存亡的大事。
不过,正是这样的一个人,总在危机来临前就已未雨绸缪,总在顾全大局的同时照顾着几乎每一个人的感受,总在不经意时说中很多人的心事却又装得毫不知情,其实他不是没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而是把它们都放在了心上,放在了合适的位置,除了对某个人的感情。
有关这位少年盟主的情感传闻在铁时空异能界的版本可谓是多不胜数,脩也有略听其中一二,不过都比不上他亲眼所见到的——流露在每个细枝末节里的温润和细腻。
想来这样的感情必定也是被放在了这个少年心里某个合适且重要的位置吧,不过事实证明他低估了,以至于当看到了不顾一切后果都要将机关粉碎甚至不惜同归于尽的灸舞,他惊讶得不知如何解释劝说,好在身体比头脑更先做出了阻止的反应。
那一刻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少年心里有着那麽一座天秤,以往这座天秤总是平衡的,因为天秤上的事物都被放置在了他心里恰当的位置,唯独对待某个人和与之相关的这份感情,他找不到心里合适安置他们的地方,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们的存在是在这座天秤之外的重量,以至于一旦失去,理智和情感便都会陷入穷途末路的失控。
这是脩之前从没有想到的,也是他现在和将来所不愿意看到的,他们仍需要一个能带领铁时空走出困境的领导者,而他也需要那个时常不经意提点他的朋友。
“终极铁克人还没有诞生,时空之门还没有打开,还有很多我们根本不知道危机在等着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盟主受到影响整个铁时空可能会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于公于私,脩觉得他都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有个人她一定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我老哥才不会那麽弱,不过我也觉得脩你说的对。”灸莱吸吸鼻子,豪气万丈地说道。
“你们……都说完了?”迪文觉得再由着他们说他会睡着的“那就到我来说了,既然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所谓的正题,就是要给灸舞喝忘情水。
在给不知情的三人解释了什麽是忘情水后,三个人的反应很一致——这玩意真的会有用吗?
不过尽管有着不安和怀疑,三人对使用忘情水这个下下之策也没有提出异议,毕竟事实的利害关系摆在眼前,与其什麽都不做不如大胆尝试,虽然他们都不抱什麽太大的希望。
“你们不要都一脸不相信好不好?”
“我们这就是在死马当活马医。”令无比诚实。
“虽然说起来有点失礼,但是迪文你确定真的可以吗?”
“喝了不会拉肚子吧。”
“等一下!”
“不会连你都怀疑吧?”
“怎麽可能,你研究忘情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怎麽会不相信你。”
这是什麽逻辑?怎麽感觉更加不可信了呢……三人怀疑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重複杂起来。
“我是在想灸舞他喝了确实忘记了,但芊寻醒来以后怎麽办,最重要的是灸舞桃花这麽多,万一在这期间他被别的女人勾搭染指……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慎重一点?”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灸莱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他老哥的桃花简直都快开成一片桃花林了好吗,黄婉儿只是其中小小的一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