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拉着洛洛就近躲了起来,这时他身上的call也发出了危险警报“看来不只是我们这里有魔化人出现,只是一般魔化人不会攻击麻瓜,我姐不在家,老爷子去医院了家里现在连你都是麻瓜,他们为什麽会来这里?”
“管那麽多,我们先藏起来,我掩护,你先走。”
“现在我们都是麻瓜,我是男生,我掩护,你先走。”
“都什麽时候你还……咳咳,我们好像已经被发现了。”洛洛说着习惯性地从身后拿出了埃罗斯之弓“都没有异能了,也不知道这个弓还能不能发挥出点作用,你就没带点什麽防身的东西吗?”
“当然带了。”迪文拿出两枚迷你烟雾弹拉开往地上一扔,趁着烟雾弥漫拉起洛洛就跑,谁知道才跑一半两人就被包围了“我挡着,你先走,反正你欠了我那麽多人情不差这一个。”
洛洛看着眼前这群丑陋狰狞的魔化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古拉依尔家被灭门时的场面,那些曾被她刻意掩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此刻正像影片一般在她的眼前播放,那麽的真实鲜活,仿佛她还能闻到当时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听到他们的凄烈的惨叫和哀嚎。
这是她毕生难忘的记忆,也抹灭了她对邪恶势力的最后一丝宽容“不仅长得丑陋还残酷至极,魔怕是都要输给你们。”
此刻,埃罗斯之弓似是感受到了主人对于邪恶的憎恶,弓身竟有微弱光芒若隐若现,洛洛看着自己手上出现反应的武器,奇迹般的感觉到有股力量正从弓身传递到她的手上进入到她的身体里,仿佛失去异能正在一点点重新回来。
迪文看着陡然变得淩厉强势的洛洛觉得有些吃惊,然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她手上的武器竟然出现了传说中的感应之源,这是一般麻瓜根本不能集聚和驱动的力量除非……
不等迪文完全理清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只见洛洛手拿埃罗斯之弓朝着魔化人一挥,眼前突然闪现的刺眼白光让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而等他再拿下来手来,看见的竟是眼前一衆魔化人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倒地不起的画面。
不仅如此,就在那一瞬白光闪现之后,方才空中出现的磁场漏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空里那一抹澄净的蔚蓝。
到底,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什麽?
愚人愚谁
“为了救她你真的愿意连命都不要?”
“如果能平安回来我自然会再想别的办法,如果不能……这就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吧。”
“即使灰飞烟灭?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既生为灵族命里有些事早就是注定,你们之间羁绊太深对你对她都不是好事……你料定了自己这一次是有去无回对吗?”
“灵谷子老前辈您精通蔔算之术应该比晚辈更清楚吧,所以剩下的事相信不必晚辈开口您也知道该怎麽做。”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不觉得遗憾吗?”
“如果能再看到她睁眼看看我应该就不遗憾了吧……”
“我就当这是你最后的心愿,相信我,你的这个心愿一定会实现的。”
……
夜晚,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玻璃洒进屋来。
躺在床上的少年睫毛动了动,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如山泉的眼眸缓缓张开,眼底深处透出一抹朦胧似雾的迷离,仿佛还没有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当然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良久之后,渐渐清醒的少年虚弱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自己贴着胶带正在输液的左手背上,擡起右手摁了摁发紧的太阳穴,发出一声叹息。
“果然每次都是这样……”
灸舞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每次当他做了那些奇怪的梦醒来后总会出现短暂的记忆浑沌,更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身心俱疲,好像方才梦里的一切他都真真实实的亲身经历了一遭。
这是他之前十几年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因为在这之前他都很少真的做梦,这都归因于他从小就练就了在非清醒状态下也能辨识虚实的能力,这种用强大意志力建立起来的高度防线对判定为虚幻的事物有着极强的抗拒力量。
因此,就算偶尔睡眠时会做梦,灸舞也从不会真正走入梦境所营造的世界,他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是梦,清醒的抗拒着任何会动摇他心神的虚幻。
但是这一次,灸舞没能像以前那般保持住清醒的抗拒,甚至不自觉地主动进入了梦中的角色,更像着魔了一般在睡梦中深陷于梦境里的悲欢离合。
起初灸舞怀疑自己是撞邪了或是中了魔障,可是经过检查,最后就连神经衰弱的可能都被排除了……异能医生说,他只是忧思过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灸舞又何尝不希望事实确实如此,只是真实的情况远比这複杂得多,诡异得多。
他会在刚醒来时经历身体的不适和记忆的混沌,脑海里充斥着的满是有关梦境的画面碎片,但是很快随着意识的彻底清醒和不适症状的消失,这些梦境记忆的碎片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任凭他再怎麽努力的想也再想不起来,不过尽管记忆消失了但源自梦境的真实感却深埋在了他的脑海深处,总在不经意时冒出来左右他的思想,伴随着强烈的感同身受,挥之不去。
真的太诡异了不是吗?
于是乎,为了找到答案,灸舞每每从怪梦中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去回忆梦的内容,这是他唯一的线索,只是他却从来没有把握好那短暂的记忆混沌想起过什麽,就像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