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叶下巴搁在白胤的肩膀上,柔情似水道:“白哥,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到现在喜欢了十七八年,如今,又为了你生了孩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抱我吧。”
白胤浑身发抖,道:“小眼睛,我对不起你……”
他颤抖着,推开朱叶,朝着门外跑去,腊月里,雪花纷飞,夜空凄冷,他奔跑在田野上,黑暗中,跑累了躺在冰天雪地里。
他师父淩重光从地里坟头上香回来,看到路边的白胤,蹲下身,问道:“孩子,大过年你躺在雪地里做什麽?”
白胤抱着淩重光的腿哭道:“师父,你记得轩毓宸吗?”
淩重光抚摸着白胤的头道:“师父怎麽会不记得?”
白胤号啕大哭道:“师父,轩毓宸是我的爱人!他是我的爱人!我爱的人啊!”
师父眼圈儿泛红,无奈道:“一代一代总是这样,孩子。无论曾经多麽刻骨铭心,最后总会离去,总会娶妻生子,留下那个最癡傻的人孤苦一生。那天,在院子里,师父已经看出来,那孩子看你的眼神,还有你看他的眼神。”
白胤眼泪如滂沱一样落下来,哭着道:“师父,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你教教我,我该怎麽做?”
淩重光眼泪落下来,道:“慢慢熬着,熬到死了,也就结束了。”
白胤哭道:“我的轩毓宸心眼儿小,脾气坏,我只怕,他熬不到,也想不开。”
无声的心碎
淩重光热泪滚落在地上,烫化了雪花,抚摸着徒儿的头,无声地安慰着。
生活细地就像流水一样安稳,那些曾经的癡狂和风花雪月就像从来不存在过一样,白胤在村子里承接了他师父的接班人。
他师父淩重光在白胤回来后的第二年得了肝癌,医院里躺了五天不到就去世了。
白胤不明白,师父怎麽那样快地就走了。
师父平时看上去很健硕,走路脚步生风,脸上总是带着温和而慈爱的笑。
师父没有成家,也没有孩子。
白胤从记事起,师父就已经存在,武术绝伦,年轻的时候还和爸爸一起参加过全国的武术锦标赛,当时还上了报纸,曾经在武术界风云一时,被称为“龙景双拳”。
白胤整理着淩重光的遗物,然后又把房间清理得干干净净,打扫得整整齐齐。
淩重光的生活用品非常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是,一口锅,一个碗,一双筷子和一个杯子。
灵堂也摆得很简单,因为淩重光没有儿子,家里父母也去世了,淩重光的子侄们搬到大城市以后,也没有了往来,淩重光平时也没有什麽积蓄。
这几十年,他挣的钱有时候贴在白胤和他的弟弟白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