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舟发现归音身上的血迹并不是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他走过来仔细地擦干净归音脸上的血,这才晃了晃被他提着耳朵的两只兔子。
“回去吃宵夜。”
“好。”
仿佛地上的鲜血和人完全不存在。
他自然的仿佛真的只是去抓了两只兔子,但只有离他很近的归音闻得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
归舟很小心,他身上没被溅到一滴血。
可惜刚才给她擦脸的时候弄髒了袖口。
归舟将兔子递给她,转身去捡滚出去的背篓和四散的草药。
幸好背篓滚的远,不然怕是直接泡在血里了。
她跟在归舟身后看着他收拾地上散落的草药,不知从哪窜出来了几个人,将地上躺着的那一堆人全部带走。
归舟重新背起背篓后,朝归音伸出了手。
归音将沾满血的小手放到他的手里,像早上出城那样,被他牵着回去。
“她叫什麽名字?”
“段文嫣。”
“她会死。”
柳时卿到时,归音正蹲在房前看着归舟沖洗她鞋底的血迹,额头正中红了一块,看来是被归舟教训过了。
他拉着旁边的小马扎坐下来,把一张纸递到归舟面前。
“看,两脚吞金兽。”
“罚了多少?”
“客栈一个月的营业额。”柳时卿把那张纸叠吧叠吧塞进怀里,“城主说那几块地砖被血浸透了都要换,但是换完和旁边的地砖颜色不同,索性就把西城城门前的所有地砖都换了一遍。”
许飞渊蹲在旁边烤兔子还不忘探头插话,“那不够吧?”
“对面也罚了,罚的比我还多。”柳时卿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据城门守卫作证是他们挑衅在先,段家来的人脸都憋紫了,也没敢说出一个不字。”
“你不会当场笑出来了吧?”
“没有没有。”柳时卿摆着手,“我出门笑的。”
许飞渊:“……”
“差别很大麽?”
“当然大,城主没看见。”柳时卿摸着归音的脑袋,“以后再有人找你麻烦你还打回去,哥哥钱多,赔得起。”
“真的?”归音歪着脑袋问。
柳时卿眉开眼笑,“当然。”
归音点点头又开始搓着手上的血迹,已经很淡的基本看不出什麽,但她还在下意识地搓着。
她回来之后洗过澡也换过了衣服,身上香香的,连一旁的柳时卿都没发现什麽不对。
柳时卿看着她搭在肩上半干的头发,走进屋里拿出张帕子又帮她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