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渊这次躲闪不及,被一巴掌呼到后脑勺上,打了个趔趄。
“归音有点怕生,我怕她伤到周老板。”
“那我去看看。”
你过去了她可能更怕你。
许飞渊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师父走向后院,经过后门的时候还要低头。
这麽看着,许飞渊便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师父时的场景。一个身高近七尺,古铜色肌肉快涨破衣襟的彪形大汉说他天赋好,问他要不要学打铁。
吓得他话都不会说了,最后还是周老帮替他解的围。
周老板身高倒是正常,但面若好女,和他师父站在一起像是被山匪和被山匪抢回去的压寨夫人。
但事实上却是他师父听周老板的时间多。
许飞渊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没听到什麽奇怪声音,便安心地打起了铁。
他在前面是安心了,归音在后面正顶着他师父的低气压。
周老板抱着她不肯撒手,把糕点掰成一块块地喂给她吃。
是她不想反抗吗?
才不是,明明就是她谁也打不过。
不论是昨天医馆的陆大夫,还是今天面前的这两个人,都被划在了不能反抗的範畴里。
周老板喂她吃糕点的同时,齐铁匠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盯着她。
“你吓到她了。”
“许飞渊说她认生。”
“认生麽?不认啊。”周老板用脸在归音的脸上蹭了蹭,“多乖巧听话啊。”
齐铁匠的气压更低了。
周老板轻笑一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归音就这麽面无表情地被挤在两人胸前。
“有孩子在。”齐铁匠的脸上飘起两道红晕,眼神有些飘忽。
周老板笑眯眯地问怀里的小孩子,“看到了吗?”
归音想了一会,学着许飞渊的样子伸出了大拇指。
“般配。”
归音在铁匠铺后院好吃好喝的待了小半天,周老板已经从教说话发展到教她拿针线了。
她这边刚把针戳下下去,那边周老板就开始夸夸。
在周老板的夸赞声中,归音一针接着一针,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学的正投入时,一个小伙计在门外敲了敲,“掌柜的。”
周老板眼都没擡,把着归音的手,继续缝着,“怎麽了?”
“贾道士在门外,怎麽赶都赶不走。”
“赶不走就拖走,拖不走就乱棍打死,这点事还用我教?”
“是。”
午饭吃完,归音说什麽都不愿再拿起针。
她盯着自己的手发了会呆,为什麽她现在连根针都掰不断?
归音不愿意继续学,周老板便让她在前面的铺子里,一边看他们打铁,一边学说话。
虽然归音依旧是那副这世上没什麽能让她感兴趣的模样,但嘴却一直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