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权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你的衣服是山下的一位大婶帮忙换的,药也是她擦的。”
那她就放心了。
谢司危收回手:“沈姑娘似乎对谢某心存芥蒂,谢某就不讨沈姑娘的嫌了,萧公子放心,瞧着沈姑娘的脸色,应是大好了。”
沈摇光才大伤元气,萧天权不好过于苛责。
谢司危起身,将属于萧天权的位置让给萧天权。
“对了,这个还给沈姑娘。”谢司危从袖中摸出一条白绫,正是沈摇光用来覆眼的遮光绫。
沈摇光没了遮光绫,眼睛早已被光线刺激得晕出一团水雾,这条白绫被拿出来后,眼眶里蓄着的水雾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萧天权替沈摇光擦掉眼泪,接过遮光绫,绑在她的双眼上。
“此物怎会在萧公子手里?”沈摇光终于从初时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谁都知道这白绫为何会在谢司危的手中,她就是明知故问这么一句,她倒想听听这厮怎么解释。
“墓室中捡到的。”谢司危语气温柔,幽幽的目光落在沈摇光的脸上,“原来沈姑娘看得见,下次可不要再拿这种事同谢某开玩笑了,谢某会当真的。”
萧天权为免他二人产生隔阂,解释道:“此事并非有意欺瞒谢公子,只是一时未来得及解释清楚。”
“谢某明白自己只是个外人,不值得二位多费这些口舌。”谢司危表情黯淡下来,掩唇咳了两声,一副快要碎了的模样。
“谢公子怎会是外人。”萧天权见他如此,面露愧疚,“不止此事,还有一事,原本都是打算等尘埃落定,再告诉谢公子的。”
“师兄,我累了,想歇一歇。”眼瞅着萧天权要说些前尘往事当场认亲了,沈摇光疲惫地打断他的话。
屋里一股绿茶味,呛得她想翻白眼。
“沈姑娘好好休息,谢某告辞。”绿茶本茶谢司危非常好说话地转身离去。
萧天权也准备起身,被沈摇光揪住了衣摆。
萧天权坐了回去。
谢司危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离开前,还非常贴心地为他们二人合上屋门。
沈摇光往窗外望了望,确认那朵绿茶不在外面偷听,揪住萧天权衣摆的手不自觉扣紧了力道:“师兄,谢公子怎会在这里?”
“那日你昏睡了过去,我想起在墓中发生的事,唯恐谢公子出事,背着你回去找他,结果在路上遇到他了。”萧天权颇为愧疚地笑了笑,“师兄学艺不精,竟着了那鬼王的道,幸而你和他都平安无事。”
“师兄都着了那鬼王的道,他却一点事都没有,师兄难道不起疑吗?”
“本来是有些怀疑的,直到发现你身上的护身符有使用过的痕迹,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正好吻合了他的说辞,他说关键时刻从你身上爆出一道金光,将所有妖邪都诛杀灭尽了。这护身符只针对妖鬼,对凡人却有保护的作用,这也是我们三人都能全须全尾从那墓室里走出来的原因。”
“可谢司危他是妖,真的,我亲眼所见,他杀了那个叫李平的猎妖师,还吸干了他全身的血。”
“什么时候的事?”萧天权表情严肃起来,问的是李平何时被杀。
“井底邪祟出来犯事的那晚,谢司危将我带到湖边,就是为了灭我的口。”
“犯糊涂了不是,这次我们离开谢府时,我还见到李平向谢公子辞行,若他真的死于那一晚,我见到的难道是他的亡魂?谢公子真的是妖,为何不被护身符的金光所伤?”
“不骗你,师兄,我所言有一句是假的,就天打雷劈。”沈摇光不清楚谢司危用了什么法子,再炮制出一个李平,急得举起手指发誓。
“不可胡说。”萧天权忙出口阻止,“谢公子道行远在你之上,照你所说,你瞧见他杀人,他要杀人灭口,你焉能好端端活到现在。我知你与他不对付,编这样拙劣的谎话去构陷人家就是你的不是了,上回你推他下海,也是这个缘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