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谨忍俊不禁:“对不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谢灵羽坐到窗棂上,二人一坐一立,她甩了甩肩头垂落的发丝,回头看着他,笑道:“今天怎麽睡得这麽晚?”
程谨仰头看着夜空,道:“可能今天茶喝的有些多,睡不着。看看星星,也不错。”
谢灵羽道:“我从小就这麽想,以后这样和自己的朋友坐在屋顶上,树上,一起这麽仰头看星星。”
程谨道:“我是第一个?”
谢灵羽笑道:“对啊。家里没人能理解我,母亲她埋在顶天的公文里,我一过去,就被压底下了。祖母呢,总是漫山遍野去采药,有一回跟着她去,贪吃了一块果子,等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祖父唉,我都不想说他。我陪着他去钓鱼,打窝打了三天,我直接被晒晕过去了。他以为我睡着了,举着我就跳到了河对面,喊什麽,小鲤鱼跃龙门咯——”
程谨轻笑道:“这个小名,原来是祖父取的吗?”
谢灵羽眨着眼睛道:“对啊。”
程谨道:“这样真好,家里每个人都很轻松快乐。我家里……以前算得上母慈子孝父慈子孝,在礼法允许的範围内,可以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那个时候,还被家里逼迫去学舞。”
他解释道:“是舞蹈的舞。那时候,同辈的小孩在正式的宴会上,都要作舞。我不精此道,宴会上,我都是弹琴伴奏的那个。”
谢灵羽看向他:“你会乐器?”
程谨点点头:“多少都会一些,我比较擅长古琴。”
谢灵羽把短笛递给他:“我倒是只会吹笛子,还只会吹一首。你试试?”
程谨接过来,试了几下音,旋即,从他手中流淌出绵长悠悠的曲调。
良久,谢灵羽抚掌道:“好!是什麽曲?听着有些耳熟。”
程谨道:“随便吹吹,要说是什麽曲,大抵我也不知道。”
他弯弯眼眸,笑道:“早些睡吧。好梦。”
谢灵羽一怔,勾起一抹笑意:“嗯,好梦。”
临走,程谨忽然拽住她袖子:“欸,别走窗了,怪危险的,从门出去吧。”
次日清晨,一行人继续啓程。临走时路过成衣店,大家都买了新衣服,谢虞直夸自己买的这套红底圆领箭袖袍特别适合谢灵羽,把谢灵羽说臊了,拉着程谨走在最后。
冷不丁的,有人拽住了谢灵羽的衣角,谢灵羽连忙停步,一回头,看见是个穿着破败的小女孩,哀切道:“大姐姐,给,给大哥哥买朵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