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藤间智现在没有电子设备,看不到消息,但他还是保持着每天有事给她的邮箱发消息的习惯。
受了委屈的安室透如此写道:【小智,或许你会觉得我无理取闹,过分针对那个fbi,虽然如此,我还是乐意为自己辩解一句,是他在针对我。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没办法。那么,晚安——零】
波本茶里茶气的言论没有被藤间智及时接收到,她曲着腿窝在沙发上,手扒拉着沙发的靠背,把脑袋枕在沙发靠背上,百无聊赖地等琴酒回来,她有话要问他。
琴酒今天又是大夜班。
晚上十二点,琴酒风尘仆仆地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小卷毛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扒拉着沙发,下巴搁在沙发靠背上,睡得脸都皱到一起,嘴角还有可疑的水痕。
他伸手碰了碰她,小手冰冰凉的,他哼了一声,把人抱起来。
忽如其来的暖意让她醒了一点,不过只醒了一点点,她想起自己要问他的话。
藤间智在半梦半醒中,磕磕巴巴地组织语言:“你是工具吗,琴……?”
尾音在迷迷糊糊中被吞掉了。
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像一张弓,全身的气息都戒备起来,刚才还盛着零星温和的碧色瞳孔迅速冰封。
她觉得有点冷,明明抱着她的那个人胸膛暖呼呼的,但就是被冻醒了,睁开眼睛,正和琴酒四目相对。
没有任何掩饰的,她直截了当地说:“你把自己看做工具了吗?”
高大的银发男人身上还带着外面夜里的寒气,房间的灯光在他身后散开,他的脸沉在灯光背面的阴影处。
“……那你愿意作我的工具吗?”她问。
他低眸,看到她的眼睛在房间的灯下流转着暖黄的光泽,平静而柔和。
她吞了下口水,继续:“我不会让你晚上十二点回家,不会让你中弹受伤,不需要你时刻表忠心,不会让你一直吃便利店的便当,我会带你去遛狗,带你去看日出,带你去跳伞,等买了直升机还会带你去飞……”
她直视着琴酒,看到他的眼睛里暗色明灭。
她的心直直地坠下去,她听到自己喃喃地说:“这个邀请一直有效,随时可以找我。”
把睡昏头说胡话的小卷毛放到床上后,她笑着朝琴酒挥手:“那我呼呼了,明天见。”
把房间灯关上,琴酒缓缓地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
第二天,藤间智就感冒了,估计是在沙发上睡着的那会儿冻着的。
“哼”,琴酒看了一眼不停打喷嚏的她,把感冒药放在她面前,“今天就别跟着了。”
她点头,目送琴酒出门。
琴酒穿上大衣,随着步伐衣角微动,回头看了一眼,小卷毛看起来特别高兴地朝他挥手。
……这么希望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