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张了张唇,终于理顺了一切来龙去脉:“你在生我的气?为什么。”
云宫律看着面前似乎还在状况外不明所以的病患,突然发自内心的升起了一股子发泄欲。
降谷零一无所知云宫律那时的彷徨和无助,刚刚诞生的自我意志看着珍视的生命一点一滴的从面前流失,而本人却只是在拿命赌博回去的可能。
尽管他的确赌博成功了,却还是让云宫律气恼不已。
靠坐在床头的降谷零发自内心的疑惑着老情人的怒火中烧,他茫然的看着这人陡然站起来,一个翻身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扶住一边肩膀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
尽管还没有明白回来这人的心理历程,降谷零还是试图伸手安抚:“不管怎么说,你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呃…嘶。”
云宫律蓦然低下了头,有着浓密黑发的头颅凑到了降谷零的颈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要害弱点悉数暴露,带着不管不顾的发泄意味一口咬下。
“嘶……”
降谷零兀自抽气,在那些记忆深处的亲昵两人也并非没有这样交颈相欢过,但从来没有这样不问缘由的单方面发泄,他感觉到自己锁骨边的皮肉传来的剧痛,这人没有一点要口下留情的意思。
可怜的公安先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始作俑者发泄够了终于才抬起头来,他淡紫色的眼睛不再淡然,而是定定的注视着病患。
云宫律说:“因为你让我害怕,我当时害怕的不得了。”
害怕的不敢随意抬起刀刃,害怕的透支也要强行输出的镇定雨炎,白兰屈膝在空中观赏着彭格列倾心培养的刀刃断裂时,云宫律害怕到不敢抬手冷静查看伤势,像个无用的观赏物痛哭失声。
以至于刚刚恢复记忆的云宫律兀自思考了很久很久,甚至恍惚间觉得他还是没能留住降谷零,就像当年的那条小鱼。
云宫律的右手摩挲着降谷零的脖颈,真切的感受着活人的体温,指间点过泛红的齿印,云宫律短促地笑了笑,翻身下床整理衣襟。
降谷零莫名咀嚼出一种不妙的讯息。
他觑着云宫律整理结束转过身来,大抵明白了自己当着云宫律的面生命垂危这件事给秘书长留下了莫大的心理阴影,堪称罪大恶极。
这样想着,颈侧的齿印似乎都没那么刺痛了。
降谷零出神打量着云宫律的动作,方才的逾矩背后昭示的失控情绪仿若镜花水月,一场幻觉。
云宫律缓慢的叹了口气,他郑重的道:“因此,我想我需要重新评估权衡一下我们的关系,在此期间我不想见到任何影响评估的因素,所以你好好养伤吧。”
降谷零当然明白云宫律话里的意思,但却完全没有要遂他意的意思:“如果只是单纯的会面也能影响到你的评估,那你的意志似乎也没有多么坚固哦。”
“嗯,从冒出这个想法我就一直在动摇。”
云宫律毫不掩饰自己的心从一开始就偏着的事实,他垂着眼睫看向降谷零:“所以就当是帮帮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