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澜。
方予厌看着最上面写的一封信,呼吸有些发颤,站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拿。
曼国费加亚雷斯顿街17栋,方澜。
“房东打电话给我,说房子空置了很久,还要不要续租。
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回去找他了。
不知道你是我走后立即就回去了,还是等到了现在,都无所谓了,与我无关。
现在那些照片视频恐怕也威胁不到你了,我也没兴趣再管你的人生。
我走了三年。看见我走,我能猜到你心里高兴得很。这个威胁你,和你撕扯的女人终于离开了。
我想你完全不在乎我的蹤迹,互相憎恨那麽久,我们早就不算母子。
从我改你的名字开始,到我逼你出国,我们的情份就断掉了。
这几年的日子没什麽好说的,我也无意和你讲这些叙什麽旧请,本身也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我只是通知你,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做我的方澜,你是方予厌也好,方于也罢,跟我没关系。
是死是活,是好是坏,无论如何,我们不会再见。
我当你死了,你也不用管我在哪里活着。”
……
“小鱼?还没拆好吗?”
“来了!”方予厌反射性的应答。
他冷静的把信件塞了回去,放回箱子里,把两个箱子摞在一起捧出去。
“都问了以温,都没用,我现在去丢掉吧。”方予厌平静的说。
温云锦没有怀疑什麽,本身也是让方予厌无用就丢掉的。
“等会把门口那两袋也丢掉啊。”她随口嘱咐道。
“嗯。”方予厌抱着纸箱快速的出了门。
方澜的信对他来说没什麽伤害。
正如她说的,这几年没什麽好说的。
不过是些互相折磨的日子,她过厌烦了,她走了。方予厌没有理由挽留。
方澜在什麽情景,在什麽地方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当年草草处理国内一手打拼出来的事业,去到国外,她也并不是只能吃老本,同样也做出了一番事业。
她的人生没有儿子只会更好,这个选择对她有利,对方予厌也好。
这一封告知信,也算是标志着这十年彻底结束了。
方予厌心情平静,但把纸箱丢进垃圾桶时,闭不拢的纸箱露出信封的一角,他还是站在那儿看了很久。
那几年,就这样,浓缩成两个纸箱,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从数学系到心理学,从短发到不再剪,变成了没有意义的记忆。
好像现在把这十年切割清空掉,对他这个人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方予厌深吸一口气,最后转身上楼了。
“……哥?”
周以温小心的看了一眼周束楚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