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点就能把他打回高一的早晨。
方予厌思绪很钝,连抗拒与逃避都没来及发作,就快要习惯周束楚黏在身边的一天又一天。
自周六后,周束楚都如他所说閑的不行,每天都跑到都大来找他。
没课的时候,拉着他在都大转,或者去都城其他地方吃饭逛街看电影。
有课就送他去教室,甚至坐在最后一排听他讲课等他下课。
早上在寝室楼下等他,晚上在寝室楼下送他。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特聘回来的那位长发教授有一位形影不离的追求者。
而过多几天,认出周束楚的人,又带出了当年那个,从未出现过的法学院系草男友的未解之谜。
周束楚视旁人如无物,一切的行为娴熟自然到他们仿佛从没分开,也并没有尚未解决的矛盾。
如果不是周以温这一通电话,方予厌都要忽略掉那些黑夜里的问题,就这样习惯了。
自信
还有两天开始放国庆节假期。
周以温打电话过来问方予厌什麽时候跟着周束楚回家。
方予厌只停顿片刻思索了一下,周以温便疑惑的问:“你们还没和好吗?”
和好。
方予厌愣在了原地。
没错,其实他们并没有真的和好如初。
一个星期的平静的相处,寻常的每一天,都只是暂时的表面的和谐而已。
如果装作忘记那些事情,其实他们或许也可以这样继续下去。
但有些问题,不应该如此轻飘飘的被带过。
这些天周束楚从早到晚,一直待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不会轻易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即便是方予厌偶然之间想说点什麽,周束楚也总是即刻打岔将话语权抢走。
方予厌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日在卧室里答应的话,‘再给他一个机会’。
当年要许这个愿望的时候,周束楚一定是有信心的吧。有自信能用一个机会挽回他喜欢的人,有信心能重新开始。
但信誓旦旦要和他兑现这个愿望的人,现在已经害怕获得答案了。
曾经无论方予厌如何质疑与不信,周束楚都能有一百万个理由坚定的告诉他準确的结论。
而现在方予厌依旧逃避和犹疑,但周束楚似乎已经没有信心能够扫平他的犹豫和不安。
“哥哥,”周以温见他沉默,柔声说,“其实不论你做什麽决定,我们都能接受。只是,希望你做出的决定是真心的。如果你如实和我哥说,他会明白的。”
方予厌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以温,能接受,就是对的选择吗?”
“在这些问题里,对与错根本不重要,”周以温畅然说,“大家只是想要自己心里最想要的东西。因为我哥笨,所以他一直以来改不了,就是想要那一个。但别人也有权利不给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