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澜沧当初告诉他的很含蓄,并不如撞破李芳华和苏海奇争吵时直白。
“我利用我爸开的彙海来帮他,原本只是给市长洗黑钱的,后来我把李家和戚家都拉入了伙,只是他们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苏黎眉头一皱,贺慈这麽做是在捧杀,一朝事发,这根绳上的蚂蚱都活不成,但贺慈却全身而退了。
“你不知道,戚楠笛的父亲是我叔叔,远了不知几房的亲戚。说远了,你知道,戚娅当初刚刚掌管戚家时,雷霆手段,无人能及,商场上她这样,家里面也是这样。”贺慈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苏黎,继续道:“当初我还小,只记得这个叔叔对我很好,你知道他怎麽死的吗?”
“车祸。”
“一个从不喝酒的人,怎麽会因为酒驾出车祸?”贺慈的脸上多了些愤懑,他却只是为了表哥不平,又说:“你知道那时候戚娅在哪里吗?在和别的男人调情。”
“呵呵,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喜新厌旧就算了,还打算斩草除根,就因为被他撞破了龌龊事。”
“你说的并没有证据。”苏黎并没有因他话语而情绪波动,只是平淡地反问。
贺慈嗤笑一声:“证据已经交给戚砚了,你猜他会做什麽?”
苏黎其实没想到,戚娅的所作所为竟是让两个家庭破碎,让贺慈黯然神伤并为之谋划。
他先前只以为贺慈跟他爹所做的,不过是把李家之流推下谷底。
谁知道贺慈的盘算里还有沈澜沧跟戚娅。
“你爸知道你这些?”
“他知道后就跟我翻脸了,他那没什麽见识的头脑,怕被我玩大了抽不了身。”贺慈笑笑,“不过无妨,我做什麽我都明白后果。”
“让戚楠笛拿着李家的证据,打着合作的幌子。让我来当了这举报李家的出头鸟,而幕后的你丝毫没有影响。贺总,你的计谋可真是滴水不漏。”一招调虎离山,火就烧不到他身上,只要安静处理掉彙海,他贺慈清清白白。
“要真是滴水不漏,怎麽会被你发现呢,苏哥才是明白人。”贺慈笑的没那麽真诚。
他和苏黎的来往一直不深不浅,保持着不被怀疑的程度,但其实,他才是那个机关算尽的人。
“呵呵。”苏黎跟着假笑,随即问道:“戚楠笛的生父,为什麽偏偏是和你母亲一起发生车祸?”
贺慈的脸上有了丝裂纹,表情也变得浮躁,他喝茶来掩饰。
“我查过,当时的车祸是跟大货车相撞,大车司机疲劳驾驶导致三死一伤,你当时也伤的不轻吧。”苏黎笑得玩味,未尽的话似乎映射了些信息,而这个信息是贺慈心底跨不过去的坎。
贺慈的失态不过片刻,他毕竟是变了不少,没了那些浮于表面的夸张做派,他跟苏黎是一类人,他说:“你说得对,我猜过我是谁的儿子,但是贺先手里有偷偷做的亲子鑒定化验结果,我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