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沈容臻脸色有些白,神色很冷,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喻嘉言已经猜出了什么,他不想让沈容臻觉得这是他一手推动,只等两家安排好的那刻,由长辈告诉她。但沈容臻现在的神情让他有些怕,他尝试用从前的方式缓和她的冷淡,他解开沈容臻的衣扣,吻着她的颈子,拉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胸‖肌。
沈容臻将手抽了回来,“订婚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果然还是来了,喻嘉言掩饰着,“我也是回去之后才知道两家有这样的打算,我想着我们已经同居了,这样的事不是迟早的吗?就没有拒绝他们,可我又怕你会排斥,所以也不敢直接告诉你。”
沈容臻失望地看着他,“喻嘉言,你很不会说谎,这究竟是两家长辈的意思,还是你向我爸提起的?”
喻嘉言慌乱辩解,“是沈叔叔的意思,你也知道他和沈瑜的父亲很不对付,你毕业后早晚要参与家族生意的,我们订婚之后,你也多了重砝码。”
这番话彻底将沈容臻激怒,她站起身,“你现在的样子,我都有些不敢认了,装得久了,是不是自己装不下去了。”
喻嘉言皱着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容臻走近他,“你迎合着我的喜好,伪装成另一个模样,现在演不下去了吧?你这样瞒着我,你觉得能瞒多久?”
喻嘉言那时也不甘示弱,“你呢,难道你就没有不想对我开口的事情,你对我不也有秘密吗?我和你交往三年,你甚至从来不会和我说起你母亲的事,你不过生日也和你母亲有关。你抽烟的时候,你也不想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我现在做的这些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何非要纠结于过程呢?”
即便从前两人吵架,喻嘉言也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厉色,她定定地望着他,“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如果我有瞒着你同其他人暧昧不清,瞒着你脚踏两条船,这样叫做秘密,叫隐瞒。可你只是我的男朋友,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让我将我所有的家事都向你一一坦诚!至于我的母亲,那是我心里的伤痛,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个男朋友,甚至在我父亲面前我也不想聊这件事。”
沈容臻说完最后这句话,眼角流下一滴泪,喻嘉言甚至不知道她的这滴泪为谁而流,他慌了,抱住了沈容臻,“我错了,是我太心急,你不想订婚我们就不订婚,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沈容臻将他慢慢推开,“我们分手吧。”
喻嘉言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沈容臻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眉宇间还有一丝厌倦,“我说分手,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们不合适。”
喻嘉言眼眶泛红,“就因为我想和你订婚你就和我分手?沈容臻,你把我当成什么,说甩开就甩开吗?”
当然不止这一次订婚的事,三年来他们的矛盾一次次藏了起来,订婚这件事让她认识到矛盾无法缓和。
沈容臻已经起身收拾东西,这房子是她的,可她现在不想待在这里。可她收拾什么,喻嘉言阻拦什么,到最后她自己都累了,将行李箱摔在地上,“都留给你。”
这是他们最激烈的一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沈容臻出门的时候只带了手机,连钥匙都没有拿,喻嘉言僵在原地,无端觉得冷,他绝望之下不想承认沈容臻不要他了的事实。
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换了衣服追了出去,街上已经没有了沈容臻的身影。他拨着沈容臻的号码,她也没有接听,最后是裴雯打来,告诉他沈容臻在她那里,只是不想见他。
第二天一早,他动身要去往裴雯的住所,却在路上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询问他和沈容臻发生了什么,原来在他忐忑不安的这一夜,沈容臻已经告诉了两家,她和他结束了,永远不会有那场订婚。
喻嘉言在车上笑了起来,眼里带泪,司机询问着他的状况,他让司机转头。只是没有想到,堵气的时间里,他也失去了和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