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最沉默的傅善民也开了口:“晚上让阿姨把你房间床单被套换一换,睡家里好了。”
傅亭斯已久没有回家住了,如果要住的话,房间的卫生还要打扫一下。
“不麻烦阿姨了,”傅亭斯看了眼忙着吃的夏冬意一眼:“咚咚喜欢自由一点,我们回自己那住吧。”
夏冬意楞了下,抬起头和傅亭斯对视上之后,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
什么啊,又扯上她?
她有点郁闷的想,翻了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自顾自继续吃起了饭菜。
饭后,夏冬意逮着机会把傅亭斯拉出门外。
这一晚上,可把她憋坏了。
不是拿她做挡箭牌,就是联合她父母挤兑她,纯属是故意想气死她吧。
傅亭斯任由她拉着到了凉亭里。
“傅亭斯,你真的有毛病,神经病!”一松开手,夏冬意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我不要你喊我爸妈爸妈。”
傅亭斯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也可以喊我爸妈爸妈,我没不让你喊。”
“……”夏冬意气晕了,“我说的是这个吗?你不要给我混淆概念。”
她冷静了几秒,自我开解完了之后说道:“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装装样子也就一年而已,一年时间一到,我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说着,扔下傅亭斯就要走,手臂猛地被身后一个巨大的力道箍住,“傅亭斯,你干什么,还有完没完啊!……”
夏冬意一边拼命使劲甩开他,一边大声骂着他,不经意间转过头时,忽然,她顿住了。
傅亭斯肃沉着一张脸,别提有多骇人。
吓得她出不了声。
她将手收了回来,扭着被抓疼的手,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了,又发什么神经,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嘛?”
“夏冬意。”傅亭斯连名带姓喊她的时候,总是会让夏冬意莫名的产生紧张感。
也许潜意识里,她是有点怕傅亭斯生气的。
她知道,傅亭斯的脾气其实并不好,他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打架是出了名的,在学校没人敢轻易惹这个“小魔王”。
“小魔王”,这个绰号伴随到了他高中。
到了高中的傅亭斯改头换面,像变了一个人。
时间久远的快要忘记了。
在当下的某一刻,某一瞬间,久远而熟悉的记忆和感觉回归到了夏冬意体内。
傅亭斯黑如漆墨的眸子,沉沉望着她:“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游戏,你想离婚,还得问问我是否同意,不是吗?”
夏冬意感觉喉咙干涩,嗓眼似堵住一般,半晌,发出了字音:“你……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他突然打断她的话,加重语气,一字一顿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打算和你离婚,所以希望,你最好也别有那种想法。”
说完,他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夏冬意才后知后觉般的,像一个缺氧的人,捂住飞快跳动的心口,大口的用力地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