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低俗。
傅亭斯形容酒吧的用词。
夏冬意以为看错了,集中注意力,眯缝起眼睛,这一次看得非常仔细。
莫奈巨大的睡莲画下,站着几个年轻男人,打眼一瞧,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中间那个。倒不完全是因为他那件纯白色的衬衣,在酒吧昏沉的光线,白得好像反光一样。最主要的是,这人过于优越的头身比,和天生的衣架子,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高大挺拔,往哪儿一站都是足够吸睛的存在。
傅亭斯侧身站着,距离夏冬意这约莫四五米的距离,微微躬着脖颈,俯身听旁人说话。袖口被折叠得非常有范,撑在小臂处,那富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被光线切割的分明。没有任何的装饰,却止不住的通身的气派,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异常的夺目。
夏冬意眨了眨眼睛,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狗竟有这样一面。
一定是她喝醉了。
一定是……
夏冬意眯眼望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抓了抓郁吱吱的手,靠过去在她和孙苒宁耳边悄声说道:“你们知道,他那袖子怎么叠得那么好看,都不会掉下来的?”
两人狐疑地看向她:“有什么秘密?”
夏冬意一双星月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手指往天上一指,笑意明显染上了几分醉态:“很简单,这个爱装逼的家伙,因为里面用袖箍固定的……”
“你怎么知道的?”郁吱吱问。
她为什么知道?
夏冬意摇了摇头,嘿嘿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瞎猜的。”
郁吱吱看了看她面前喝尽的酒杯,叹了口气:“早知道酒量这么不行,就给她点饮料了。”
夏冬意摇摇头,笑嘻嘻道:“我没醉没醉。”
接着,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郁吱吱和孙苒宁一左一右拉住她,将她按回座位:“喝得醉醺醺的,你干嘛去啊?”
夏冬意推开她俩,视线朝不远处的男人扫了扫,含糊其辞说道:“躲……躲人。”
趁他现在还没注意到,她得赶紧闪人,要不然……嗯,就完蛋了。
夏冬意手肘按着桌子,试图重新站起身来,不想按了个空,她没站稳,身体趔趄一下,差点摔下去。
“哎呦喂。”她下意识地惊呼,蓦的,感到周身一凉。
似有所预感般。
夏冬意就这么歪着身,徐徐侧过了头。
和不远处的那道视线撞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化这么浓的妆,穿成这样,鬼才认得出来她。
怕什么啊,看就看。
也不知是因为酒精作用,还是因这个念头而起,夏冬意抬了抬下巴,手再次摸到桌沿,挺了挺前胸,将视线用力地顶了出去。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时安静了下来。
诡异的是。
于昏沉的光线中,隔着四五米的物理距离,夏冬意竟清晰地捕捉到了她那今天上午才刚领完证的,绝对不可能认出她来的,她名义上的丈夫,对她微微地扯了下唇角,戏谑的目光之下,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说——
可真巧啊。
我们又见面了。
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