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亭斯点开看了好几秒,随后按下保存。
确定她确实是删除了。
傅亭斯站起来,去阳台上抽了根烟。
他现在抽烟抽得很少很少,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也只限一根。
阳台没有开灯,傅亭斯右手夹着烟,将烟衔进嘴里,猩红的光点勾勒着他轮廓清晰的眉眼,深吸一口气,将烟吞进肺腑,傅亭斯垂着的眼微微眯起,盯着屏幕里那张朋友圈的截图,烟雾缓缓吐了出来,模糊不清的面容,看不清的表情。
一根烟的时间,傅亭斯想清楚了。
既然她删掉了,说明这事当不了真。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了,所以留着这条朋友圈也没意思。
如果是后者的话,怎么办?
傅亭斯掐灭了烟。
已经这么晚了,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这一夜,傅亭斯睡得非常不好,做了一夜的梦,梦到夏冬意果真牵着上次那个律师的手,在逛商店,置办婚礼,一会儿又梦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转过头问他好看吗?
……
傅亭斯惊醒过来,揉了揉脸,遮光窗帘遮挡的严丝合缝,房间里黑漆漆的。
他赤脚坐在床上,仰靠着床头缓了一会儿神。
抓起手机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了。
民政局应该开门了吧。
如果夏冬意非结婚不可,那么这个结婚对象也只能是他。
至于她是否爱他,是为了敷衍长辈,亦或是别的理由,只要能和她结婚,别的都无所谓了。
—
今天是周一,加上昨晚没休息好,早饭又吃得饱,夏冬意几乎没两分钟打一个哈欠,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没勉强将瞌睡虫赶跑。
然而,就在她准备起身去泡杯咖啡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滴滴两声,夏冬意顿了顿动作,扫了眼,看到是傅亭斯的信息,心脏有一瞬的失重感,随即紧张地跳动了起来。
她为了延缓这种心跳的加急,故意放慢动作,拿过来点开,信息的内容毫无预兆地落入了眼帘。
不要脸的狗:[我到了]
似有预感般。夏冬意心脏的失重感愈加的剧烈起来。
没等她打出问号,电话突然就进来了。
看到来电显示上她给傅亭斯的备注:我家狗子。
夏冬意差点没拿住手机。
她缓了缓,接起来,语气平静的没有任何异样:“干什么啊,一大早的,催命啊,人家很忙的好吗,没空理你。”
那头传来熟悉的轻笑声:“这么忙啊,那有没有空出来结个婚。”
“……”夏冬意心跳重新陷入高频运转的速度,嘴上却说:“你神经病啊,一大早的在说什么,没睡醒吗?”
傅亭斯正色道:“下来,我在电梯口等你。”
“嗯?”
“你要的帅哥来了。”
夏冬意握着手机的手心平白无故出了一层汗:“啥啊?”
“去领证。”
“现在?”
“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