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意,你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不行,语气不对,傅亭斯急不可耐地全部删除,又忍着火气打起字来。
[那律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过吗,就这么跟人出去,就你这傻样,别把你卖了,你还要给人数钱]
不行不行。
以夏冬意的脾气,看到他这话,肯定得跳起来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跟那律师扯结婚证去了。
傅亭斯深呼吸了好几口,终于恢复了理智,冷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编辑出一条还算看得过去的话。
[明天有空没,咱俩聊聊?]
发送。
下一秒,跳出一个红圈,以及一段灰色的小字:消息已发出,但对方拒收了。
傅亭斯盯着那几个小字看了好半会儿,确定自己被对方拉黑之后,突然冷笑了一声。
夏冬意,你好样儿的。
—
又是一个周末。
一大早,夏冬意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下楼喝水,听到厨房传来动静,这么早会是谁呢?
怀着好奇,她稍稍加快了脚步,走到厨房看到江笑妍正忙活着。
“妈妈,你又在做甜点了,”夏冬意揉了两把头发,恢复了慢吞吞的动作,走到中岛台前,抓起水壶倒了一杯喝完,“先说明啊,我不吃。”
江笑妍把面粉和水按比例混合,用保鲜膜封上,这才抽空转头瞧了眼夏冬意,见她正没个样子的仰头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倒也没说什么:“我做这又不是给你吃的,中午小斯要来家里吃饭,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甜点了。”
夏冬意又想起了上次那件事,一想起就气得想抓头发。说来也奇怪,她和谢书言在一起的时候,谢书言都夸她好文静好温柔,但是一看到傅亭斯就莫名变得很暴躁。
有句话说的好,就是你和谁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对方的镜子,他是什么样,你就会变成什么样。
夏冬意觉得这话安在傅亭斯身上正合适,正因为他是一个很不温柔的人,所以导致她也变得那么容易暴躁。
对,一定是这样的!
本来夏冬意还有心情上楼继续睡个回笼觉,江笑妍的话让她瞬间清醒了,她赶紧飞奔上楼,进入衣帽间,打开衣柜门,抓起几件衣服就往身上比量。
“咚咚,”江笑妍在楼下喊她,“你不是说中午要和书言出去吃吗,他什么时候来接你,妈妈给你包里放两个蛋糕,路上吃。”
夏冬意偏着头换耳环,怀里抱着某品牌新出的套裙,走到门口喊下去:“不用了,妈妈,你就留着给傅亭斯那条狗吃吧。”
话音刚落下,听到江笑妍在楼下惊讶又带着惊喜的声音:“小斯,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接着传来那让夏冬意万分熟悉的低醇嗓音:“江姨,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她这次出国给你买的。”
“啊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小斯你先坐一会儿。”
“江姨,咚咚还没起床?”
“她啊,已经起了,不知在楼上捣鼓什么,我去喊她下来。”
“不用,您忙吧,我去叫她。”傅亭斯语气平静说完,迈步走上楼。
糟了糟了。
傅亭斯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踩在楠木地板上,一下一下,沉稳有力,夏冬意的心脏也跟着紧缩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夏冬意慌了神,抓着那几件衣服,一只耳朵上的耳环还没有摘,连忙跑进衣帽间。
就在她关上门准备装死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她为什么要怕傅亭斯,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于是,夏冬意将门重新敞开,大摇大摆地站在大片落地镜前试衣服,傅亭斯的身影在这时恰好出现在了她的门口。
他靠在门框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在面前拿起这件衣服,又摘下那个配饰,在这房间里飞来飞去,仿佛压根看不到他似的。
傅亭斯像是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一大早不睡觉,在这换衣服,不是知道我要来了,专门穿给我看的吧?”
夏冬意歪着头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眼也没抬的,学着他的模样,也冷笑了一下,凉凉吐出几个字:“人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