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能好起来,可太好了!”邵宛如道。
瑞安大长公主的神色又低落了下来:“齐神医和齐夫人说,就算能好,最多也就是记起一些,不可能完全好的。”
这话说的邵宛如一阵沉默,想了想之后,安抚瑞安大长公主道:“外祖母,有些时候太清醒了也不好,可能是上天不忍看娘亲这麽痛苦,才如此的吧!父亲不在了,如果母亲清醒过来,该是如何的伤痛……”
话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心里很是难受。
既便再难受,亲人们也是希望她的身体没什麽病的,又怎麽会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为了安抚瑞安大长公主罢了。
瑞安大长公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眸色慈和的看着邵宛如:“我知道……没事,不管如何,都是好的,必竟你母亲还在,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上一世的时候,瑞安大长公主入了空门,皓儿又出了事情,母亲最后会落得什麽样的下场,猜也能猜到。
这一切都是邵靖害的,想起这一点,邵宛如就心意难平。
为了一个爵位,居然谋算了自己兄长一家,甚至连最小的孩子也没放过,也话该邵靖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你们府上的太夫人如何了?”瑞安大长公主抹了一把眼泪道。
“还是让郁嬷嬷照顾着,搬了一处偏远一点的地方住着。”邵宛如道,提起兴国侯府太夫人,不起一丝的波澜。
这位说起来是她的亲祖母,但实际上呢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一家毁在二儿子的手上,如果说起初她不知道,还说的过去,但后来呢?她不可能不发现自己二儿子的异常,但却依然紧紧的护着邵靖,甚至于一而再的帮着二房陷害自己姐弟。
她知道太夫人护的是兴国侯府,为了兴国侯府的安宁,她可以牺牲她的儿子,甚至其他人的性命,凉薄的令人发指。
如今她中风了,被安置在兴国侯府的一角,也算是看在她是自己祖母的份上,但也只是如此而已,没人会在意她,郁嬷嬷一个人在服侍着她。
“她这样的人也是罪有应得!”瑞安大长公主恨恨的道,她对太夫人向来不满,好几次恨不得把她撕了。
说完又看了看邵宛如的肚子:“齐神医说这胎是你第一胎,一应事务方面更要小心一些,可不能有什麽偏差,太后娘娘身体不好,也不能事事叮嘱着你,兰太贵妃自己也没生过,自然不懂什麽。”
“外祖母放心,本宫会小心的,皇祖母那里派了几个嬷嬷过来,都是很有经验的,兰太贵妃对本宫也极好,时不时的过来陪着本宫,这宫里现在很清楚,没有什麽外人在,很是安宁。”邵宛如含笑道。
兰太贵妃没生过?其实是生过的吧!
楚琉宸的意思是不愿意公开认兰太贵妃和太上皇,那就不认了,只要心里知道就行,眼下楚琉宸对兰太贵妃也没有以前那麽生气了,有时候兰太贵妃在的时候,还会留下来说几句话,没有象以前那样直接甩脸子,转身就走。
兰太贵妃已经很满意了,时不时的来看邵宛如,并且说等邵宛如生下孩子之后,跟太上皇离开京城,去各个地方游历一下,年轻的时候不得已,各种各样的原因,眼下终于可以清静了,唯有放心不下的就是邵宛如肚子里的孩子。
这应当是她的亲孙子或者亲孙女,又怎麽会不上心。
对于吃食,也让邵宛如一再的小心,宫里现在虽然没有新人跟邵宛如争宠,但还是小心一些才是,铖郡王和玥王,以及楚清以往的人手也不一定这几天都清洗干净,还有以往各宫的探子,以小心谨慎为主。
为了引起邵宛如的注意,兰贵妃还特意的说起她当初不小心中了毒,把毒引到了楚琉宸的身上的事情,每每说起这件事情,兰太贵妃的眼眶就会红,一个劲的说都是她的错,否则楚琉宸不会受这麽多年的苦。
至于后来查到了一些事情之后,又自暴自弃,完全是为了对她和太上皇的责罚,眼下终于好了,虽然没有明着认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宫里的日子过的还算舒心,从来没有过的舒心,邵宛如的肚子慢慢的也大了起来,算算生産的日子快到了,楚琉宸比邵宛如还上心,睡的特别不安稳,往往有些风吹草动,就立时起来,睁开眼睛就问:“是不是要生了?”
、一生的偏执
“没哪,脚抽了一下!”邵宛如伸手想去摸自己的脚,无奈肚子太大,手够不到。
另一只强健的手伸了过来,替她揉了揉脚,年轻俊美的皇上松了一口气:“没生就好,没生就好!”
这话一说话,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对,急忙又道:“朕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现在没生就好!”
说完又觉得不对,一时间自己也笑了。
邵宛如已经笑的说不出话来,什麽时候腹黑阴沉的仿佛修罗王似的楚琉宸,连句话也说不清楚了。
“你还笑,朕说错了吗!”楚琉宸瞪了她一眼,无奈含着清雅笑容的他,实在没什麽大的震摄力。
邵宛如欢快的继续笑道,笑了几下之后,忽然捂住了肚子。
“怎麽了?”一看邵宛如的情形,楚琉宸蓦的坐了起来,急道。
“我……我肚子痛……好象要生了!”邵宛如含痛擡起小脸,苍白着脸色看着楚琉宸道。
楚琉宸愣了一下之后,急忙站了起来,只披上一件外裳就跑到宫门口去叫人,幸好人都是早早準备好的,也分了不同的时辰守候在外面,听闻皇后娘娘叫生了,各司其职的把人带走,送入了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