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惊蛰一个人来两个人走,丢下包厢里其他人不知所措。
贺镇长往旁边挪了个位置,坐得离白露姐更近一点:
“你弟从小就皱巴着一张黑脸,长大了也不爱说话。我以为他内向,没想到还挺活泼的。”
白露姐正给雷惊蛰打电话,随口问:“你哪里见过他小时候?”
贺镇长说:“咱们上学那会,他每天来教室门口等你。”
白露姐想了想,的确有这么回事:“那是他和你不熟。他闹腾着呢,给盛清明烦得不得了。诶,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怪不得说外甥像舅,盛夏至性格和他还挺像。”
贺镇长偷偷翻个白眼,什么外甥像舅,明明是女儿像妈,这不解风情的脑子简直一模一样。
他还想挽救几句,电话已经打通了。
白露姐很不客气地问:“你怎么进来就把人抢走了,我们这顿饭还吃不吃了?”
听筒里传来雷惊蛰严肃的声音,“雷一姝,还记得我那位早逝的恋人吗?”
“啊,你不是母胎solo吗。”白露姐想了好一会,终于想起他说的是谁,“造谣的那个?”
“我澄清一下,不是造谣。你刚才已经看见他了。”
雷惊蛰声音挺大,贺镇长就坐在白露姐边上,听得清清楚楚。
啊这。贺镇长尴尬地挪回自己的座位,这种事能在大庭广众说吗。
白露姐还没意识到自己弟弟凭白污人清白,茫然地问:“刚才的江总,是女孩子?”
雷惊蛰惆怅地叹了口气,“总之,我们俩之间那些事,唉,懂的都懂。”
白露姐才挂了电话,贺镇长立即保证,“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白露姐看着他好一会,说:“你知道我爸是老中医吧。我们家是祖传的手艺。”
贺镇长点头,雷老爷子是位很了不起的村医,附近的人都知道。
白露姐叹气:“做好医生,要善于沟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贺镇长继续点头,“做群众工作是这样的。”
白露姐平静地陈述事实:“我的意思是,我家忽悠人的手艺,也是祖传的。”
雷惊蛰把江谷雨绑架到自己车上,边给他绑安全带边和姐姐打电话。江谷雨被他的胡言乱语惹毛了,一巴掌拍他脸上:“瞎说什么。”
雷惊蛰挂了电话,握着他的手,把他按在自己健硕的胸肌上,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江谷雨,好久不见。”
“……如果你联系我,我们早就见面了。”江谷雨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潮气,抱怨道:“给我松开,我快喘不上起来。”
雷惊蛰松开手,小声说:“你也没联系我。”
江谷雨是雷惊蛰大学时的学长。
雷惊蛰虽然年纪很小就失去双亲,可盛清明是个宠小孩的家长,把他惯得无法无天,又傲又娇气又刺头。
其实雷惊蛰那会也不是脾气坏,就是不会和人相处。高中时他是学霸,大家都崇拜他,没人把他的臭脾气当回事。等到了大学,一个班里都是学霸,大家谁也不服气谁,当然没人惯着他。
大一上半个学年,他几乎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