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範閑眼快,侧着身子躲过了,“我说完了吗你就抢,这药没毒!”
範思辙一愣,“没毒?没毒你吓我们干嘛?”
“就是啊大人,你再说晚点我这刀可就上去了。”王啓年小心收了匕首。
都是之前刺杀闹得,高达来之前他都习惯在身上揣把刀了。
那送药的小药童已经跪下了。
範閑三两口将那药喝完,问他:“你是谁的人?”
“回範大人话,小的姓陈,是洪竹公公手下。”
“洪竹?”範閑道,“手够长的啊。”
範思辙一脸懵得接过药碗,指了指还跪着的人,问道:“哥,这几个意思?”
範閑擡手,打住範思辙的话,看着地上的人继续问:“我还能相信你主子吗?”
“大人放心,徐太医回来之前,大人的药绝对没问题。”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小药童端着东西恭敬退下,没走出院门,听到範閑在后面淡淡说道:“药熬的不错,比你师傅的好。”
见範閑今日喝完药没有什麽难受的反应,範思辙像是反应过来了什麽,指着院门外:“他,他是?”
範閑看他一眼,对王啓年交代:“老王,去找老师来一趟,务必要快,赶在京都的人回来之前。”
王啓年了然,把短刀扔给範思辙,翻墙离开了。
“唉老王你扔给我干嘛啊?我又不会使这玩意儿!”範思辙捧着这刀,收也不是扔也不是,苦着一张脸看他哥:“哥你还笑!”
範閑笑出声来,拍拍他,“行了,等哥好了,亲自教你两招。”
範思辙果然特别容易被哄好,咧着嘴应了。
“哥,所以刚刚那个药童是咱自己人吗?”
“算是吧,他主子应该能被看作是自己人。”洪竹当年临时的反水让他现在都历历在目,理智上他知道洪竹是可信的,但情感上仍旧是不太过得去当年那道坎。
範閑长叹一口气,真是突如其来的一道转机,做个下棋的人果然有趣多了。
澹州的雪不太多,範閑这个冬天过的还算舒坦。正月十五过了之后,街上就热闹得多了。他也终于在若若的松口下,被推着出去转了转。
街角卖糖葫芦的老头换成了一个年轻小孩,打听下来才知道,这是那老头的孙儿,白日里出来帮他爷爷卖糖葫芦,晚上回去还要念书。
小小的少年,眼里亮晶晶的:“爷爷说小範诗仙幼年常吃我家的糖葫芦,让我好好念书,以后也能有机会去京都瞧一瞧那样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