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难得的,小範诗仙今日没用上第二碗药。
你是我哥
範思辙是在北齐听说範閑辞官的事的。
——“听说了麽?庆国那个小範诗仙範閑,辞官躲起来了!”
——“辞官归辞官,躲起来是为什麽啊?”
——“据说啊,那个範閑替弑君的那个监察院院长求情,被庆国皇帝重罚。可能是怕连累别人吧,才辞官躲起来了。”
——“啧啧啧,你说这人,有什麽想不开的替弑君的人求情,这不自己找死麽……”
——“据说啊,好像是快死了……”
“放屁!”範思辙反手砸了杯子,“谁谁谁?谁在这儿瞎放屁?”
手下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刚刚回话的人小声道:“外面确实是这麽传的……”
範思辙指着他气道:“他们放屁你也不长脑子是吧?範閑那是什麽人?啊?你自己说不出来不觉得可笑吗?真是……依我看,就是閑的了,不编排点别人不痛快。”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还想说什麽一气儿说完!”
“少爷,咱们确实有段时间没收到京都那边的消息了。”
範思辙一愣——他到北齐做生意,家中向来是一月一来信,风雨无阻从来不会晚。即使範閑和父亲一时忙于公务,那也定会有娘的来信。算算时间,这个月的信已是晚了七日。
思索片刻,範思辙转眼瞧见他放在桌案上的钱盒子,里头都是他给範閑留着的分红。
“收拾东西,备车,回京。”
——
北齐到京都一路颠簸,範思辙整日缩在马车上对账本,越对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他正后悔自己一时沖动就折腾这一趟,手下便送来範府的信。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肯定是家里都忙这信才晚了,这折腾个来回够我赚多少银子了。”
这手下就在马车旁垂首等着东家看信,大气都不敢喘。
少顷,头上传来声音道:“快……快快!转道,去儋州。”
——
说起来,老太太是範思辙的亲奶奶,可範思辙却没见过她。此次初到儋州,见的第一面就是在範閑院子外头。
老太太白发一丝不茍的盘着,手握一根鸠杖,眼神扫过来时範思辙当即就是腿一软。他觉得这不像是奶奶,倒像是位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