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之梦的拒绝激烈,她以一种陌生的近乎尖酸刻薄的语气:“你要是真的钱多就去做慈善。
“怎麽,看我最近忙得团团转,觉得我工作效率低?你是已经认定我会被辞退了?”
纪缘被她猛烈的攻击打得猝不及防,呆住了好一会,才开始竭力安抚她,可惜收效甚微:“我不是这个意思。最近一个月来,你每天都很累很忙,我只是担心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之梦打断了,“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工作。”
她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置疑的态度突然让纪缘感到疲累至极,他揣度她的想法,顺应她的做法,希望她能活得轻松些,可事与愿违,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是根每时每秒绷紧的琴弦,在某个时刻就会崩开,突然结束整场演奏。
纪缘不知道该回答什麽,他只能放慢语速,尽量柔和地说:“你觉得好就好,不说这个了好吗?你去工作吧,晚上来接你。”
他把诊所开的药放到林之梦的包里,替她接了杯热水:“好歹吃了药再去,记得晚饭后还有副药。”
这不该是吵完架的反应,林之梦一时被噎住,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畸形。
晚上,纪缘照例来接林之梦下班。一上车,林之梦就咳嗽了几声。
纪缘的眼睛不时瞥向她,手没有啓动车,反而默默地关上车里的冷风。
“下午没按时吃药吗?”纪缘似是不经意地问。
“嗯,”林之梦侧身系好安全带,漫不经心地说,“没来得及吃晚饭,也不好吃药。”
她说话的时候双手攥着安全带,几乎不看纪缘。
两人一时沉默,车里的氛围陷入冰点。
还是纪缘先开口:“唉,别折磨你的胃了,还是去吃点什麽吧。”
纪缘发动了车,看了眼屏幕上的的时间:“八点过,想吃点什麽?”
有时,林之梦很佩服他这种迅速调整情绪的能力。
“还是回家吧,冰箱里还有番茄鸡蛋,我做个面条,”林之梦回答。
她转头又问:“你吃了吗?一起吃点?”
纪缘是给个台阶就下,答应得爽快:“行。”
“对不起。”
林之梦突然说,声音微若细蝇。
幸亏纪缘耳朵灵敏,否则她还真是没有勇气再说一遍。
纪缘微微怔住,眼中一闪,又很快变成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没事,反正我没什麽不能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