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很快将两匹马牵来,谢辞押着坟婆让村民们后退出一段距离,江怀雪扶着何时夕坐上一匹马,她自己则坐上另一匹。
谢辞一掌落在坟婆后颈将人打晕,然后便飞身上了何时夕所乘的那匹马,从背后将身受重伤的人扶住,与江怀雪同时策马往被月光照亮的前路走去。
谢辞和江怀雪不敢再多停留,趁着夜色一路往旭阳赶。
谢辞用万剑诀强行调转何时夕体内本就不多的内力稳住他伤势,现在他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内力了,不过有谢辞护着,一时半刻自然是死不了。
到旭阳路程太远,他们在路过最近的镇上替何时夕找了家医馆。
那大夫在看到何时夕的伤势时被吓坏了,这样严重的鞭伤他行医以来都从未遇见过。
何时夕胸膛上破碎的衣襟已经跟血肉粘黏到了一起,大夫不敢贸然将它们分离开,若是强行剥离一定会血流如注,可何时夕现在本就已经失血太多。
那大夫摇头叹息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犹豫着开口道:“你们或许可以试试用帕子打湿了敷在他伤口上,等结痂处被泡软后再慢慢把衣服揭开,这样或许能少留些血。”
“我们?”谢辞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自然早已见惯这样的血腥场面,但以往他最多就是用绷带直接把伤口绑起来止血,却从来没有做过分离伤口衣料这麽细致的活儿啊。
可大夫显然不愿意承担这麽大的风险,他只是开了些药熬好给何时夕吊命,但说什麽也不愿意亲自动手。
江怀雪却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直接就打了一盆水将帕子敷在伤口上。
何时夕痛得连呻吟都嘶哑无比,但江怀雪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没停。
“若是什麽都不做,你肯定活不了几天,等伤口恶化溃烂了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倒不如忍痛冒险一试。”江怀雪说着,挥手示意谢辞过来帮她。
谢辞一走过来,手里就被塞上了满是鲜血的毛巾。
“你将伤口敷着,我帮他分离衣料。”江怀雪佯装镇定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何时夕你忍着,千万别动,你一动我就容易手抖,一会儿又把伤口弄裂了。”
何时夕点头,咬紧了牙关。
江怀雪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把伤口中的破碎衣料都挑了出来,等她清理完伤口叫大夫撒上药粉包扎起来,都已经是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
“我们先在这里修养两日,明天再出发旭阳吧。”江怀雪给何时夕熬着药,“你现在留在这里容易被他们报複,也跟我们一起去旭阳吧。”
何时夕点点头:“我现在……好像确实也回不去了。”
他们休息了一日,第二日江怀雪帮何时夕熬药时,谢辞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攥着一张信纸,脸色沉重无比。
“发生什麽了?”江怀雪紧张道。
谢辞将他手中的信纸递过来:“秋萧阁来信,秋子萧和佑娘进入地下城后出了些意外,几日没有联系,现在恐怕是兇多吉少……”
鬼域食魂(一)
秋子萧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