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山现在愧疚又著急,连著给自己的对手戏演员递瞭好多张纸让他擦擦脸,对手戏演员看出来她的压力很大,于是乎出生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儿。
但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发挥不出来。
好在导演是个好说话的,眼看著墨时山的状态越来越差索性让她先下去休息瞭,自己先就著搭好的场景拍瞭些其他的画面。
在休息室裡面墨时山的状态一直很不好,陈臻看她这个样子手忙脚乱的给她倒瞭杯热水。
陈臻:“喝点水吧小山。”
墨时山摇瞭摇头表示不需要,她把脸埋在手心裡,又深吸瞭一口气,这个角色是她自己要演的,演之前明明知道这种角色挑战性大,但是一旦自己真上手瞭才知道这挑战真的比想象的还要大。
墨时山一直在深呼吸,在此之前她做的功课很多,其实她已经能够完全理解人物的内心,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在饰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她还是“墨时山”,而不是这个大汉奸。
理解人物内心和展现人物内核还是不一样的。
好在墨时山也不是什麽饭桶花瓶草包,缓瞭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旁边的陈臻跟在她后面,这次墨时山的状态是真的很好,陈臻光是跟在她后面就觉得墨时山的气场好像有哪裡不一样。
墨时山又深呼吸瞭一下,眼神坚定道:“导演,我感觉我应该可以瞭。”
一九四一年的重庆是黑白色的,是受到日军轰炸最多的城市。
地下牢房的气氛潮湿阴冷,还有液体滴在地面上的声音,也不知道是用来泼人的水还是从人身上滴下来的血。
容貌姣好的女特务头子转动著手裡被烧得红红的烙铁,金属摩擦的时候还在空气中发出劈裡啪啦的声音,谁能想到这个长相秀丽表现天真的女孩前一天还在和共産党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转头就变成瞭大汉奸,对著自己的同胞下死手。
“蒋大哥,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坚持些什麽?”
女孩的声音甚至都是清甜的少女音,说出来的话配合上她的表情,感觉隻是一个青春期少女在诉说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实际上是一条毒蛇在吐著信子。
“你到底是有什麽不能告诉我的呢”
整个牢房昏暗得没有一点阳光,各种刑具在旁边摆成一排,在电灯的照射下闪出诡异的光。
女孩走到男人面前,看著已经被折磨到神志不清的人没忍住“啧”瞭一声,像是不满意什麽一样,举起手裡烧红的烙铁就往男人身上摁去。
然后看著男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声笑瞭,蹲下来拍瞭拍男人的脸,笑得异常灿烂,要不是场面太过于血腥,不管是谁看见她的第一面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单纯懵懂的女孩,说出来的话不过是想像比自己年纪大的长辈要吃食。
“疼吗?”
“疼的话,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不疼瞭。”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