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杜松筠告诉夏苼笙,三司拿到皇上给的铁证,迅速查清瞭武闵行的罪行。
已经夺职入狱瞭,当日便是查封府邸的日子,裡面的族人傢眷也全部会被押解入牢。
夏苼笙心裡百感交集,曾经那麽要好的友人,现在她却亲手把她送进牢房。
在得知一切尘埃落定后,夏苼笙早早起来,帮著府裡的厨司做瞭一些糕粥,她知道自己做吃食是不好下咽的,所以她从不装贤惠去祸害来之不易的粮食,也不去祸害别人的胃口。
既然今日要去送给武佳恬,夏苼笙想著还是自己参与一些,以表心意,不论之前她在盛熠那边,还是在外面闹瞭什麽。
她们之间终归是朋友一场,一切都该有始有终。
盛熠得知夏苼笙的想法,没说什麽,隻是看著安喜手裡的食盒,淡淡的点瞭点头。
安喜陪著夏苼笙来到天牢,杜松筠已经提前为她打点过瞭,在典狱的带领下,七弯八绕的走到瞭关著武佳恬的那一间牢房。
看著阴暗的牢房,从小窗口透进来微弱的光,让夏苼笙有些分不清裡面穿著同样囚服的人裡哪一个才是武佳恬。
刺鼻的腐臭味侵蚀夏苼笙的鼻子,好像头也要跟著昏沉瞭,试探的向牢房的人群喊道“佳恬?”
“佳恬?”
“佳恬?”
牢房裡的人群裡发出一声刺耳的喊叫“闭嘴!”
夏苼笙终于看清瞭武佳恬的样子,穿著肮髒的囚服,蓬头垢面的蜷缩在角落裡,衣服上不知是谁留下的干涸的血迹,让夏苼笙难以和从小到大印象裡的好友联系在一起。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不、不是,你是来落井下石的,为瞭你那个死鬼父亲。”武佳恬狰狞的瞪向夏苼笙。
怨恨漫骂的话,从昔日好友的口裡说出来,夏苼笙心裡痛楚万分,气息不稳,但竭尽全力的放轻声音“我隻是来看看你,给你送些糕粥。”
“我、我知道牢狱滋味不好受,所、所以……”
谁知,武佳恬突然冲到牢门口“谁要你假惺惺,知道不好过,你怎麽不来替我受罪,现在站著说话不腰疼,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夏苼笙从安喜手裡接过食盒,放到牢门边,却被武佳恬狠狠推瞭一把,脚下的食盒也被武佳恬踢开,糕粥撒瞭一地不成样子。
被推瞭一下的夏苼笙,恰好被身后的安喜扶住,不然也会和糕粥一样,跌倒在地。
心意被无情践踏,夏苼笙扶著安喜手臂的手有些颤抖“我都已经知道瞭,是你在我回京后,开始散佈的谣言,你还暗中派人唆使小妾将我取而代之。”
武佳恬恶狠狠的癫狂大笑“没错,就是我,从小到大京中名门瞭,总是对你赞赏有加,隻要你在就永远不会有人看见我,好在后来你全傢都滚出京城。”
说著武佳恬又激动得拍打牢房的木头“可是为什麽、为什麽还要回来,还和一个如此爱你的官人,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占去瞭,你可以轻轻松松的得到所有人赞美,
为什麽都是你的,永远是你,我恨你,我讨厌你,我巴不得你出不瞭门,没脸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