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隻会记录辉煌,身在其中的垫脚石又有谁会在意,又有谁会听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哀嚎。
盛熠用糖纸折成瞭一隻小船,放到自己没动过的茶杯裡,小小的船在小小的茶杯裡,被茶水推动著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爱“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你。”
“谁?”紧张的看向盛熠“我这个身份,谁又会帮我呢?”
抬眼看著咫尺之遥正满心期待的人儿“关樊。他当时是炙手可热的侯爷,今上登基后,他交出实权,成瞭一个富贵闲人,关于令尊案子的内情他一定会知道些。”
“关伯父!”关樊的女儿关桃和夏苼笙是手帕交,她回京后也去找过关桃,隻是听说她和一个江湖门派的少主成亲后,便一直在外面,很少回京城。
“我到京城后,也去拜访过关伯父和挚友,却都不在京,现下在那裡也不知晓。隻能等关伯父回来瞭。”夏苼笙略有倦意的摆弄茶杯。
“苼笙不必忧虑,关侯爷不日就会回京。”盛熠撑著侧脸,注视著夏苼笙。
惊喜的抬头,却难掩眼中的倦意“你怎麽知道的?”
盛熠从喉中发出一声清冷的闷笑“作为江湖人,无处不在都会有朋友,关侯爷不曾隐匿踪迹,打听打听就知道瞭,不是什麽难事。”
话也就是说给夏苼笙听的,茫茫江湖,一个堂堂侯爷怎麽会轻易的露出踪迹,要不是时刻盯著动向,怎麽能知晓他身在何处。
然夏苼笙眼睛愈发睁不开,头也沉沉的,靠在靠垫上,用手撑著头,迷迷糊糊的。
依稀听到盛熠再说“关桃要回来,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不过她总会……”
后面在说什麽,夏苼笙已经听不见瞭,她已经彻底的进入瞭梦乡,自然也感觉不到有人把她抱起瞭,放到床榻上,隻觉得自己好像在吃一个甜甜的东西。
次日一早,夏苼笙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一切都很正常,很好,可为什麽她和盛熠没说几句话就会昏昏欲睡呢,难道是白日裡睡得少想得多。
为瞭养好精神,夏苼笙特意在白日睡瞭一个时辰。
晚上夏苼笙再次去瞭澜园。
两人喝茶聊天,又在和盛熠说瞭几句话时,她便开始有瞭倦意,瞬间起身“今天就谈到这裡,我先走瞭。”
不等夏苼笙起身,盛熠便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她挣脱不开,有些使不上力,便坐到瞭盛熠的怀裡“姐姐,这几日在我这裡睡的不香吗,做什麽要回去一人独守空房。”
感受到耳边有温热的气息,突然闻到一丝浓烈的花香,这个香味好熟悉,好像闻到过,在那裡,在……没能抓住那一瞬的灵光,夏苼笙便倒在瞭所以得怀裡,昏睡瞭过去。
隻听头上传来清冷却饱含宠溺的笑声“倒是机敏,这麽快就察觉瞭,不愧是我的苼笙。”
可惜,夏苼笙是听不到的。
第二日夏苼笙醒来后,便是一肚子的怨气,幼稚的和盛熠置气,但她现在算是盛熠的人,若惹瞭主人不开心,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她表面不能说什麽,可气还是有的,到瞭晚上她也不去澜园瞭,自己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其实还是有那麽一点点担心盛熠会反脸无情的。
毕竟盛熠是目前能为她父亲翻案的希望,她的命也在盛熠手裡,可自从相识以来,盛熠虽然看起来非常危险,但对她可以说一直是很好的,除瞭用药让她睡著。
可能是恃宠而骄,夏苼笙心裡就是气著,但转念一想,盛熠会不会在澜园正等她。
想著想著,夏苼笙便睡著瞭,迷糊的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夏苼笙以为是杜松筠回来瞭,可杜松筠很少会这样抱著她,人有点清醒瞭。
在夏苼笙摸到面前人胸部时,瞬间清醒瞭“你,你竟然?”
在昏暗的床榻上,隻能借著月光隐约的看清人影,虽然不知道盛熠是怎麽过来的,但是两个人明明都是女子,却让夏苼笙有瞭一种背著夫君在傢偷人的感觉。
夏苼笙双手横在两人之间,让盛熠没法把她抱过去。
盛熠“苼笙不来,我来便是,也是来给你道歉的,我一直无法安稳入睡,所以习惯每日点香安眠,久而久之便习惯瞭。苼笙会原谅我一时疏忽的,对吧?”
“你既这般说瞭,我再不原谅你,岂不是不识抬举。”夏苼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多暧昧,就像是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
隻听头顶上方,传来低笑“第一日以为是苼笙困瞭,便和你同床而眠一晚,没想到和苼笙一起睡,比我焚多少香都管用,所以今日我一来是给苼笙道歉的,二来是趁著杜松筠不在府中,尽量多和苼笙睡个好觉。”
夏苼笙想到自己曾经在外面,处处小心谨慎,宛如惊弓之鸟,睡个好觉实在奢侈“也罢,你睡吧。”说著身子往裡挪瞭挪,“明日你早些回去,小心别被人瞧见。”
声音依旧离夏苼笙很近“多谢苼笙关心。”
夏苼笙也没想到在陌生人身边,自己能睡的这麽快,隻听床榻上传来浅浅又均匀的呼吸,身旁的盛熠睁开瞭眼,把人搂进自己的怀裡,安稳的闭上瞭眼。
……
夏苼笙以为自己醒来的时候盛熠就会离开,谁知当她睁眼看到的是黑色绸缎,抬头一瞧,立刻把人推开“你怎麽还在!”
盛熠单手撑著头“我自是要和苼笙说早安才行。”
“早什麽早,不早瞭,你快走啊,一会儿该有人进来瞭。”正想把人送走,外面便传来瞭进门的声音。
“夫人,您醒瞭吗?”是小田轻声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