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宫中的珠宝都有皇傢标记,拿到宫外,哪傢店铺敢收?赏瞭你我,便隻能全摆在傢裡干看著。
“佈匹?公主对有女眷的侍卫倒也赏些,可于你我这般的单身汉,又都习武之人,那些缎啊,纱啊的,岂不暴殄天物?且也不好贩卖进坊间的铺子,毕竟都是皇傢东西,全一眼就能瞧出来。”
“所以啊,还是药材最合适,无论自用或去换成银两,都方便。
“其实原来公主还赏过米粮。但米粮笨重,每次她赏完,我们从公主府搬回自傢时都太惹眼,或引贼惦记,或引那些爱占便宜的亲戚们惦记,就有侍卫去求瞭府中管事,要将赏的米粮换成药材。
“后来公主得知,便从此,除银两外隻赏药材瞭。”
鸿襄起初隻静静听著,到后来,却眼中渐渐有瞭温度……
今年皇后生辰,乃四十整寿,办得比较隆重,不但云国各地都上表送礼朝贺,连幽恒琼州其他四国也全派瞭使臣前来。
不过虞国比较特别,在皇后生辰宴的前一日,虞国新君才派人传瞭封书信。
那信上说,就由正在云国做质子的本国太子鸿襄,代表虞国向云国皇后贺寿。
至于寿礼,虽未明说,但也是由虞国太子自行准备的意思。
如此一来,便叫云国及身处云国的不少人陷入瞭沉思。
御书房裡,皇上和任丞相一坐一站,两个人都望著那封信半天没言语。
过瞭一会儿,还是皇上先开口:“虞国这是何意?”
一旁任韶一垂首:“回禀皇上,微臣拙见,恐怕是虞国不打算再派质子前来云国的意思,外加给正处云国的这位虞国太子制造些麻烦。”
皇上:“嗯,朕也如此作想。那虞国新君夺位后,始终不见其下旨废这旧帝所立太子,先前朕还一直思考,他到底在等些什麽,如今看来,不过是不想自己亲子再来我云国做质子的心思。如此,虞国便不用再受我云国钳制。甚至,那新君可能还希望,有一天,朕能拿他们旧帝所立太子祭旗才好。”
说到这,他啪的一拍桌子,站瞭起来:“哼,朕看他虞国是又欠打瞭!”
任韶皱瞭皱眉,他垂眸看著地面:“皇上息怒,此时可不是个开战的好时机。咱们云国,虽已休养生息有五六年之久,但奈何老天不作美,多地连年大小灾祸,以至国库始终不见丰盈,所以短期内,真经不起一场大战啊!”
皇上听罢深吸一口气,缓缓又坐瞭回去:“唉……朕,何尝不知?否则早在虞国宫变之时就与其开战瞭。唉……罢罢,既然老天不让虞国此时亡,那便再由他蹦躂一阵子,终归有灭他的一日!”
说罢,他再看向任韶:“如此,你今日著人通知那虞太子,明日就由他,代表虞国,前来宫中赴皇后的生辰宴吧。哼,朕倒要看看,他能准备出个什麽样的贺礼。而他们虞国,又要怎麽来丢这个脸。”
任韶:“臣,领旨。”
质子府。
书房裡,鸿襄看著手中来自虞国新君的书信,面色平静。
一旁,他的老师吕公,边一手抚著自己颌下花白长须,边闭目思考中。
另一旁,眉头紧锁的鸿襄师父薑啸,则神色有些焦急的视线不断在两人脸上巡睃。
半晌,他单手一拍桌子,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这鸿瀚也太欺人太甚,此时来瞭这麽一封信,岂不是要让少主明日在四国面前丢脸?可少主丢脸,不就是虞国丢脸,他连整个虞国的脸面也不要瞭?”
鸿瀚便是虞国那位前不久篡位的新君,也是鸿襄的三皇叔。
吕公停下正抚须的手,缓缓睁开眼睛:“虞国有何丢脸?两国本就不和,若真规规矩矩派使臣前来贺寿,那才叫真丢脸,因为那样便是真向虞国俯首臣称瞭。他要的就是明日云国在四国面前尴尬,少主则由此受到云国厌恶,从而后面在此的日子更加难度。真可谓一石二鸟。”
鸿襄听罢,点瞭点头:“所以,现在考验的是我瞭。”
但他却一笑:“如此也好,至少短期内我这个太子之位是不会被废瞭,等时机成熟,若想行事,身份也合情合理。所以,咱们就走著瞧。他不废我,便有我废他的一日!”
说罢,鸿翔转头去看薑啸:“最近影子武者可有传暗讯过来?母后生前所藏匿的那些财宝,与传国玉玺,可有查出什麽线索?”
薑啸摇瞭摇头:“还没。主要也是鸿瀚在国内查得紧,影子武者们都不敢有太大动作,估计要待那边形势稍缓的吧。”
原来,虞国目前篡位的那位新君,手上一直没有虞国的传国玉玺。
鸿襄的母后,自从发觉虞国先皇并非真心待她后,就派自己死士盗瞭传国玉玺,也从此开始为自己独子筹备巨资,以防生变。
而鸿襄的父皇,虽脑子裡想法颇多,却是个优柔的,明知是自己皇后盗瞭玉玺,也不敢与其立即撕破脸,毕竟皇后身后的娘傢,在虞国可谓十分强势。
结果,帝后两人暗斗瞭半天,却一直没防蛰伏于暗处,扮猪吃老虎的齐王,最后就叫对方夺瞭大位,两人也先后命丧黄泉。
听瞭薑啸的话,鸿襄并没急,隻点点头:“告诉他们,都小心为上。”
能用的人本就不多,这些影子武者更是一个都不能折瞭。
吕公这时看过来:“少主,明日贺云国皇后的生辰礼倒好解决,可……您在公主府为仆一事,恐他们要拿来做文章,估摸,定会在四国使臣面前极力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