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鸿襄脸瞬间沉瞭下去,未等其作答,薑啸立马识相地改口:“罢罢,我失言,少主莫怪,再不提此事瞭还不行?”
接著他又转移话题:“少主,您刚刚问我为何又来。怎能不来?万一再遭袭呢?至少回虞国前,您去哪,我便要跟到哪,除非是实在跟不进去的地方。”
上次馀容公主遇袭,鸿襄当时就觉那两名刺客的目标像是自己,后又仔细回顾,就更确定当时的判断是对的。
至于那位云国丞相所给出的查案结论,说什麽两名刺客隻是刚流窜到新京的两名小毛贼,他连信都不信,便让处于暗处的自己师父开始小心探查,看看到底是哪方人出的手。
可惜截至目前,还没查出任何头绪。
所以,师父会对他的安危过于紧张,也能理解。
鸿襄点瞭点头:“师父,那我便不管您瞭,隻一样,凡事都小心,咱们已经输不起丁点。还有,别再将我与公主胡乱拉郎配。我一介男儿倒无所谓,但公主是姑娘傢,且尚未婚配,如此乱讲,与其名节有碍。”
薑啸不在乎地翻瞭个白眼:“我也隻与少主说说,薑某一个存在暗处之人,到哪去乱嚼舌根?再者,那公主的名声,少主,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云国的公主从开国至今就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过嘛,这位馀容您倒可以放心,据薑某观察,她隻名声差些,却并无什麽实质……”
“莫再说!”鸿襄忽然冷声打断,“师父,旁人说什麽都是旁人的事,我自己有眼睛看!另外,君子应常思己过,而莫论他人是非。我与这公主,目前也仅算主仆一场,待到关系结束,便又各自相安。所以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与我何干?”
说罢,不待自己师父再劝什麽,他一转身就离开瞭。
薑啸站在原地,望著鸿襄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的小声嘀咕道:“哼,看您嘴硬到何时!”
接著,他轻巧几个跳跃,又悄无声息消失在瞭公主府的屋顶。
后日就是母后的生辰,蘅芮今日再在自己公主府裡临阵磨最后一回枪,明日便要回宫,去帮母后张罗生辰宴瞭。
但今日她不光要练剑,还要试试将在母后生辰宴上穿的几套新裁制吉服,和试戴各种首饰发饰。
因此整个上午,蘅芮都是在卧房裡,被轻灵和几个宫人团团围住,鼓捣来鼓捣去。
终于,宴席该穿的正式吉服试完,她开始试自己最期待的那套正红色团花暗纹缎纱长裙。
这是她舞剑时要穿的一套衣裳,上半身与男子练武所穿的劲装一样,小立领,右衽,束腰束袖,剪裁比较贴合身形,方便手臂利落出剑,下半身则是百褶长裙样式,料子轻巧,并不繁複,总之不仅不会影响腿脚上动作,还会在旋转跳跃间尽显飘逸灵动。
蘅芮换上后,轻灵又为她梳瞭一个简洁的高马尾样式发髻,绑发用瞭与衣裙同样正红色,但中间夹杂著金色丝线和一些缀瞭彩色宝石丝縧的发带。
发带很长,绑好后还会与“马尾”一同垂下,行走间,一旦“马尾”摆动,绞瞭金丝的红绳与缀瞭彩宝的丝縧,就会在如瀑的黑发间若隐若现,极为漂亮。
如此一装扮上,站在落地铜镜前的女孩立马英气灵动起来,似一抹夏日朝霞般,火红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