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瞭要忘,可对他所有的一切都记得那麽清楚。
无力感涌上向柚橙的心头。
也许这一辈子,就算那人不再出现,她也认栽瞭。
因为她根本忘记不瞭。
长久没得到女生的回答,周礼又礼貌问瞭一遍,“你呢?”
拉回自己的思绪,向柚橙眼中酸涩泛泪,茫然抬头看向周礼。
与记忆中的那人重叠,跟礼貌的周礼不一样,他会臭屁唤自己,“向柚橙,谁允许你没经过我同意这麽盯著我看。”
“好瞭,好瞭,那就勉为其难让你一次看个够。”
明明那麽美好的人,漂亮的杏眼裡却充满瞭不可言喻的悲伤。
周礼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刺痛瞭一下。
“不重要,叫我学姐就好。”
向柚橙再次道谢,离开瞭篮球场。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一次的偶尔出现会扰乱一个男生的整个青春。
想起那个人,心绪乱瞭,漫无目的在校园裡瞎逛,向柚橙不再考虑要去哪裡,全凭感觉走到哪裡算到哪裡。
冥冥之中似有指引,等她发现时人已经站在瞭医务室的门外。透过未关紧的门,风越过窗,搅动著窗帘。
裡面很安静,椅子上没人。
向柚橙伸手推门,踏进这裡。
一如几年前,这裡的陈设没变。
最为显著的就是,靠墙的一面巨大落地镜、被擦得发亮的人体骨架。
原本安静的屋子因为吹进的风陡然变大,一下子搅乱瞭这裡的节奏,窗帘无规则狂魔乱舞,大开的门也在“砰”的一声中关上。
向柚橙吓瞭一跳。
拉起遮帘的床上响起熟悉的人声,“谁受伤瞭?”
下一秒,遮帘被人大力收起,露出一张熟悉的人脸。
黄茹摸索,戴上眼镜,看到她后又几分迟疑。
待看清眼前的人,穿鞋风风火火跑瞭过来,上下左右打量著她。行动上的思念,换作话,隻是一句简单的,“回来瞭?”
向柚橙跟黄茹的关系很微妙,属于那种鉴于熟悉与不熟悉中间的那种。
而往往这样的人,更加容易袒露自己的心声。原先憋著的情绪,在对方开口的那句话后彻底绷不住瞭。
向柚橙嘴一撇,上前抱住黄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黄老师。”
这麽多年瞭,向柚橙哭的都没有如此肆无忌惮、如此狼狈过。她有太多的委屈瞭,怕傢人担心,怕朋友担心,她总是在压抑感情。
而这一刻,她连装都不想装瞭。
向柚橙抱的太紧,黄茹差点喘不上气,她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安抚温柔地拍对方的背。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更加能够感同身受。
宣洩瞭大约十多分钟,向柚橙终于平静瞭下来,眼睛肿肿的,鼻尖也是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