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月神色一黯,看得她心都跟著一紧。
“他,已经恢複瞭。”她勉强笑道。
他确实恢複瞭,但是,他也忘记瞭那年的约定。
那日在玉道人的治疗下,宋止刃很久便恢複瞭,甚至还一度苏醒瞭过来。
她迫不及待坐在他的身侧,想要告诉他,她记起来瞭,她记得那年的大雪,那年的相互依偎,还有那十年之约。
说到一半,宋止刃笑出瞭声:“小师侄,你在说些什麽?我都有些听不明白瞭,你是哪根筋烧坏瞭?”
他的眼裡再也没瞭过去戏谑她,得到她冷淡回应后的怅然若失,有的是一片再清明不过的眼神。
她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记得约定的人,隻有她瞭。
她故作无事笑道:“试试你啊,看你从白狐变成人后,有没有精神错乱,看起来,你很好,我也放心瞭,好瞭我还有事,玉道人,交给你照顾瞭。”
她走得很急,险些撞到进来的盛宣。
她知道,再晚一些,她的眼泪就要止不住瞭。
走出那间屋子,就是清衡宗的漫天大雪。
她忽然想到瞭那个永远留在九黎山的况明尘。
修仙,修无情道,动情不知。
到最后,什麽都来不及。
漫天的风雪卷起她的裙裾,她默默地擦去眼泪。
命运总是这样的捉弄人。
记住约定的永远不能是两个人。
动心动情的亦是如此。
馀晚杳看著失神的柳清月有些担心,“柳姐姐,你是哪裡不舒服?还是有心事?”
柳清月笑瞭笑道:“我能有什麽心事。现在宋止刃也醒来瞭,你也没事,我还能有什麽心事,好瞭,你就不要管我瞭,你都不知道你这两天睡得不省人事,李师叔整个人都不好瞭。这清衡宗的弟子都吓得离李师叔八丈远,生怕殃及池鱼啊。”
听到柳清月这样的调侃,她竟然生出一丝陌生来。
要知道,在过去,柳姐姐可是除瞭剑就是剑的,怎麽还会有这样的时候,还想问,师兄来瞭。
柳清月笑著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瞭。”
看著离开的柳清月,她不禁笑道:“柳姐姐现在有些不同于以前瞭,说不上来的感觉。”
李乘霄也感受到瞭,他的直觉告知他,应该和宋止刃丢失的那些修为和记忆有关系,可眼下,他也没心情去管其他的事情。
“阿杳,现在感觉如何瞭?”他问道
馀晚杳往他怀裡靠瞭靠:“心口有些闷闷的,师兄,那些魔气对我的伤害有这样大吗?为何,你们都没事,偏偏是我昏睡不醒,我是不是太弱瞭?”
李乘霄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前亲瞭亲:“阿杳,莫要乱想,等到你顺利渡劫,那便再也无忧瞭,凡人修仙都会有一道坎的,莫要忧心。”
是这样的吗?可师兄说的,她都不会去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