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提醒他功夫不负有心人,沈雄大喜。
阿奴对于参加皇帝七个月的葬礼没兴趣,刘珉的梓宫被送进太庙停灵之后,她就带着孩子回了蒙扎古。
途经成都的时候,赵惜将华为三人送来,中原终究不是刘琅兄弟的久留之所。两人将养了几个月,胖了一些,刘瑜的病也好了一些。
阿奴见印象里骄横跋扈的小皇帝如今像是丧家之犬似的一脸惶然,心里可怜他,问道:“跟我走就永远背井离乡了,以后再不能回来,想好了没有?”
两人点点头,中原与他们而言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阿奴朝双眼亮晶晶的华为挥了挥手中的信:“华家老太爷给你的。”
华为急急忙忙撕开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自家爷爷由头至尾没有提过要自己回家,只叫自己听表嫂的话。难道真的要给这个奇怪的美丽表嫂做十年苦工不成?
阿奴的回答坐实了他的猜测:“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了,除非他快要死了,否则你就留在这里学习,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华为心里拼命盘算着怎样才能逃离。
王妃表嫂的下一句打破了他的妄想:“过一段,华青君就会把一些堪用的华家孩子送过来给赵惜。我想,华家需要一个重新的开始,就从你这位华家少家主开始吧。”
华为大惊失色,表嫂的毒手伸到自己弟妹侄儿的头上了么?
见到他惊讶的表情,阿奴比他还郁闷。那头死驴子对他赞赏有加,可是翻了翻他的资料,十岁之前是誉满京城的神童,十岁之后那是个名副其实的宅男,而且已经二十三岁,不要说性格,连身材都定型了,真不好栽培。
华青君当时听了阿奴的建议,呆了呆就反应过来,满心赞同。自家儿孙的确不争气,没几个像样的。十五娘一回家就被严氏禁足,叫了几个嬷嬷教她规矩,她已经订了亲,可是这样浑身尖刺连在王府中都敢出言不逊的德行,嫁到哪家都是给华家惹祸。
赵惜一进来就看见阿奴抓着个汝窑杯子怔怔出神,脸上的表情阴深深的,看样子又想算计人。华为的脸上精彩纷呈,刘琅两兄弟像小狗缩在一角,看得她心疼。她踹踹阿奴的椅子,现场三位男士吓得不约而同像狗淋到水一样抖了抖毛,赵惜翻个白眼:“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阿奴回过神来:“没干什么,不是如你的愿带他们走了么?”
“不准虐待他们。”
“我是那种人嘛,连阿仲也这么说。”阿奴撇撇嘴,下一秒就露出真面目:“我家里不养吃闲饭的,我在蒙扎古旁边建了客栈脚店缺个账房,你们两个识字,就干这个吧,实在是不会,就再换工种。”
赵惜一脸鄙夷:“堂堂皇家血脉,你叫他们干这个?我会把钱寄给你。”
“你想养两个废人?”阿奴看向那两兄弟,“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还有,别以为有赵惜给你们做靠山,”她阴险的笑了一下,“当年你们的父亲给她下了蛊毒,嘿嘿。。。。。。”
刘琅两兄弟一个激灵,直起身来:“账房。”他们可没有解药。
阿奴得意地朝脸色铁青的赵惜笑得意味深长,凑近她的耳朵:“养白眼狼感觉如何?”
不说蛊毒还好,一说提醒了赵惜,她扯着阿奴出来:“我说,那个蛊虫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以前是行首,自幼锦衣玉食,不要说蛔虫,就是蚊子苍蝇老鸨都会在第一时间给她灭掉。但是现在她训练这一帮小屁孩,有的才两三岁,需要保姆,人手不够时她也会亲自下场,结果十个孩子里面五个有蛔虫,跟自个拉的差不多。当时她惊慌失措,保姆却淡定地找来打虫药灌下去就一切ok。
再傻她也知道被阿奴骗了。
阿奴挣脱出来:“是你们那位伟大的影主大人被人骗啦,我不过不忍心拆穿他的谎言而已。”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赵惜气得七窍生烟,身后刘瑜赶出来,以为她在为那个什么蛊毒烦恼,连忙解释:“赵大家,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可以找父亲的旧部问问。”刘瑜以前在梁王刘鹏身边见过她,十几年过去,她保养有术,形貌没有太大变化,是以刘瑜一眼就认出她来。
一席话说的赵惜脸色回暖。见他眼巴巴地像小狗一样看着自己,她摸摸刘瑜的脑袋:“不用了,我身上的毒解了。世子,跟你嫂子去了吐蕃,自己保重吧。她那人嘴硬心软,你们只要乖乖地不给她惹麻烦,看在你们大哥的份上,她很好相处的。记住,千万不要做让她亏钱的事情,否则那只守财奴发起火来,连你大哥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