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也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无霁:“恭王殿下,您打理着青寺商行,应是捐银的主力,您要捐多少?”
“本王?”沈无霁微微挑眉,慢条斯理道,“若说充盈国库,那本王,应当可以补个五十万两。”
沈无憾呆住,急声喊:“三皇兄!”
不要意气用事啊!
五十万两白银,那不得搭进去大半个青寺商行!
沈无霁抬手拍一下他的肩膀,昂头看向又笑又忧的沈周如,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启奏,臣要弹劾丞相宋寒。”
“宋寒,二十年来卖官鬻爵贪墨银两近万;数次于官道劫持押粮、押盐队伍,贪墨不下五万白银;打压商行,剥削富商,搜刮绝户,揽银近二十万两!”
“另外,宋寒私下与山匪、海贼合作,倒卖军粮、军械,平均一年赚一万至五万不等;皆有宋氏族人在外开商行,倒卖洗洗钱,贪墨银两应有四十余万!”
“丞相宋寒罄竹难书,请陛下严查!”
一言出,如石砸起千层浪。
众官哗然,震惊地看向面色陡然铁青的宋寒。
座上的沈周如震惊不已,他怒急攻心,愤恨地看僵住的宋寒,又气又乱。
该死的宋寒!
贪墨银两就算了,还不藏好尾巴,好不容易把沈无霁套进去,现在功夫全白费了!
情势急转。
宋寒听到勾结山匪四个字的时候就暗叫不妙。
盯着沈无霁冰冷的视线,他冷静道:“殿下说的是何意?老臣自认向来忠君报国,从未做过如此苟且之事!殿下恶意污蔑,也请先查一查老臣名下的财产!这一生两袖清风,何来勾结山匪贪墨官银一说!”
沈无霁淡道:“到底是恶意污蔑还是却有此事,你我说的都不算,得证据来说话,这件事也并非本王调查出来的,宋丞相若有异议,还请找御史台侍御史凌素。”
伴随着他的话语,早就蠢蠢欲动的凌素压着稳健的步子走出队列,朗声道:“陛下,臣御史台侍御史有本启奏。”
看到凌素,宋寒那边的人心中都打了个突。
这凌素可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回回都能在关键时候出来搅和一番!
上次让户部烦不胜烦,这次居然直接怼上了宋寒。
傍上了恭王的船,这凌素可不得了咯,
不管别人怎么想,凌素顶着沈周如逐渐黑沉的脸色认真道:“臣曾收到一封血书,书上控告丞相与海贼勾结抢夺商行商货,后被商行之人发觉。丞相等便一做不二不休,陷害商行盐引私售重罪,以致该族四十余人仅剩五伤四幼苟活于世。”
“写下此封血书者上京告御状,却死在入京的第一天。臣初得此信也是不信,后来暗中调查,发觉丞相及其党羽堪称无法无天,罪贯满盈!”
“丞相罪一,勾结山匪、海贼,纵容其烧杀抢掠。其中以各商行商货、各地官粮为主,并将脏货向南皇和大齐倒卖赚取银两。”
“丞相罪二,纵容门生在各州县城巧立名目,号称水脚钱、库子钱、神佛钱、日照钱等各式各样的税收款项。官员中饱私囊,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此情况于安州汝城、玄州凉城等不下十城皆有发生,其中近半银两都会供奉给当地的宋氏族人,再汇总到宋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