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武临风本来在亭外好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了脚步,他的本意是最好把他当作是跟随上官芸棠的跟班,这样他就不用进去和这几个看起来就不是善类的人寒暄客套,远远的在亭外偷听保证上官芸棠的安危就好,哪知在他不远处站着的就是亭子里人的侍立丫鬟。能跟在这种人身边当丫鬟,眼力劲有多厉害自然不用武临风去多怀疑。武临风走进了亭内,抱拳行礼却不作揖,“在下武临风,武朝武氏家族,有礼”。
“武氏……”小郡王嘴里默念,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了另外两个坐着的男子,半晌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你就是武朝四美之一柳凝霜的未婚夫。”。
武临风当下汕然,武朝堂堂八大氏族之一的武氏,最后竟是通过一名女子才能让人想得起来,当真是有一种壮士暮年,行将入土之感。
可能是感受到武临风心中所想,上官芸棠侧过身对着小郡王介绍道“这位是我上官家的上宾,此次上官家前来商谈的决策,皆由我与武公子共同决断。”。
“哦?”
小郡王听上官芸棠这么说倒是有点讶然了,武朝的上宾是什么程度的礼遇他还是知道的,而且此次商谈他竟还能决策,这不等同于是和上官芸棠平起平坐了么,上官芸棠是什么人啊,那是上官家的长女,而与上官家的长女平起平坐,就意味着……不对啊,他不是柳凝霜的未婚夫么,那就不可能会娶上官芸棠啊,除非……除非堂堂上官家的长女去给他作小,这……饶是小郡王私下对自己的谋略有着充分的自信,这时也有点想不过来了,他不禁抬头,看向了武临风的眼神也变得疑惑和探究起来。
“哎?来来来,长小姐请坐,武公子请坐。”青衣男子见三人一坐两站的就开始说起话来了,等了半天才等到小郡王沉默不语,当下就顺势的开口道。
上官芸棠和武临风这才缓缓落座。
才坐下,武临风便不由的看向那青衣男子和白衫男子。
那两人也应是聪慧之人,才对上武临风的目光,当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在下慕容宸,慕容氏,在家排行老二,武公子有礼了。”。
说完又把手搭向旁边的白衫男子,“这位是泽涛老弟,钱氏,在家排行老三。”。
说完也见那白衫男子抱拳“武公子有礼”。
武临风则是抱拳一一回礼。这样下来,简单的客套便算是告一段落。
“小郡王,您与我上官家的商贸,是否还有继续的打算?”
坐下了片刻,上官芸棠终是无法一直坐视碰杯换盏,喝酒叙话却丝毫不提及她这次前来的目的几人。
看到上官芸棠开口,小郡王这才放下了酒杯“上官长小姐当真好耐心呀,等你这句话我可是等了好久了。”他看了看上官卿瑶,又看了看慕容宸和钱泽涛,继续说道“生意当然还是想和上官家做的,不过,这次不是我们两家做,而是四家。”。
说完便是淡淡的看向了上官芸棠。
上官芸棠显然没有想到小郡王会有这种打算,要知道经商之道尤其是在已然有着完整的利益获取循环面前,再分一杯羹出去的简直就像是把到手的钱分给别人一样,这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本性,尤其是小郡王这种人,除非的解释就是他确是如同外面传言的那般,昏聩无能,可是上官芸棠在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下来,并不觉得这广安王四公子会傻到这种地步。
“不知小郡王为何如此呢,你知道现在开采的二十多座盐铁矿,都是我上官家负责的初期开采,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开山凿地,现下终于开到矿层了,小郡王却开始反复起来,您不怕砸了自己郡王的招牌吗。”。
梁小郡王听到这,却淡淡的笑了起来“哈哈,招牌吗?我什么时候有过招牌啊,长小姐难道不知道我被世人称作什么吗?”
说着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将空杯对着上官芸棠一副我干完了你随意的表情。
上官芸棠皱眉,谈生意这种事情,最怕就是碰到耍无赖的,可他梁秉承偏偏还就是一个“无赖”。
“那我能知道为什么慕容家和钱家要参与吗?”
上官芸棠移过目光,看向了慕容宸和钱泽涛。
能不能拒绝掉小郡王的提议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尽量先从各种中找寻可能露出的蛛丝马迹来。
见上官芸棠头来清冷的目光,慕容宸倒也不计较,只慢慢开口道:“长小姐你应当知道,我慕容家织造业繁盛,丝绸帛锦冠绝天下,可偏偏居于武朝西侧,那边的邻国乱了多久你也应知晓,所以我需要盐铁的理由,想必也不用多说了吧。”。
说完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钱泽涛,“泽涛老弟也与我慕容家差不多的境地,不过他钱氏专攻冶金,却无从获得上好的矿材。”上官芸棠讷然,这好像说的还挺在情在理,不过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千丝万缕却捉不住头绪。
武临风在一旁静静的坐着听几人的谈话,他心里的总结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商人拉着两个不知何目的的外人入伙,耍着无赖的坑另一个商人。
上官芸棠不知可他武临风知道,虽然武朝西边印支协邦乱了几十年,边境也时常遭到波及,但武朝涉及到用兵上的武器锻造,从来都是需要国主授权并且指定机构才能开铸的,可不是你做武器厉害就让你自己决定做不做武器来着。
所以这姓慕容的和这姓钱的,定是由其他原因才使得他们掺和其中。
只不过眼下所知太少,没法根据线索推断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