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当有那个自知之明,以她的魅力,几乎不用做任何事,只是招招手,轻轻地勾一勾手指,他便抵挡不了分毫。
洛阳时如是。
身在长安,更如是。
少女因发着烧,清润白嫩的脸蛋此刻变得嫣红如血,耳根更是烧得如落日晚霞,
明月珰微微摇曳,映衬着少女水波飐滟的美眸,更显明亮,亮得异常。
他已经叫了松开。
他本以为,师暄妍会立即松开。
但她好像非常固执,说什么也不肯松,反倒施加了此刻她能使出来的全部力量,将他的腰环得更紧一些,严丝合缝挨在一处,彼此的肌肤都为对方而发烫。
宁烟屿终于没辙,屏住呼吸,将薄唇停在少女摇曳的耳珰旁:“师般般,你知道的,孤总能为你色迷心窍,你再如此,孤忍不住了。”
她不说话,只是剪水双瞳轻轻眨了眨,好似在说:谁让你忍了?
她的默许,便是对他最大的怂恿。
太子殿下登时血液为之沸腾,欲从心头起,色向胆边生,他搂住了少女的腰,唇寻着她的檀口,浓烈的兰息伴随着炙热的体温一同落下来,笼罩在师暄妍的身遭。
她不再有半分抗拒,亦不再以守待攻,全然等着他来主导。
少女缓缓地提起双掌,按在了他的腰后。
当宁烟屿亲吻她时,她也张开了朱唇,一点点,想要将他蚕食入腹。
她在回应!
这是令宁烟屿震惊的,瞳孔激烈地颤抖着,太子殿下看着身下烧得眼眸迷离如丝的少女,正要说话,她的右手滑入了他的大掌间,与他十指相扣。
这无疑更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太子殿下的一颗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砰。
似乱石穿空,似惊涛拍岸,庞大的洪潮抵向他,一股无法克制的欣喜之感,如狂涌出。
师般般。师般般。
这是第一次,她回应了他的吻,她主动地亲了他。
居然是在她生病之时,或许,是她烧得迷糊了,有些不清醒地听从了身体本能的欲望,但也足够令他心若鸣鼓,再难自持。
更不提,她的左手,缓缓地抚摩过他的喉结,一寸寸描摹着那块凸起的形状,酥软的痒意,似春风吹出了嫩芽,冒出一段尖。
他任由她画了一圈,终于忍不住,低头咬住了少女的手指。
宁烟屿放落怀中少女在马车上铺设了软毡的地面,旋即温柔地覆上去,亲完她漂亮的手指,又亲她干燥的唇。
“师般般,你若这一刻是清醒的,该有多好。”
他叹了一声,无限欣喜之中,夹杂了些微遗憾与失望。
师暄妍很想告诉他,她是清醒的,她喜欢他。
而且,也许早已不止是喜欢。
只是她喉咙灼痛,很难说话。
现在全身没有力气,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而且身处马车之中,师暄妍脑子运转了片刻,想了想,决意还是等回到行辕,身上好了,再告诉他,她的心意罢。
他们来日方长,余生漫漫,并不差这一日,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