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地方没有衣料覆盖,是纯皮肉,而且比起他身上那些精锤细炼的强悍肌肉,脖颈这一块的皮肤是柔软的,脆弱的,牙齿咬上去,几乎只要轻轻释放一点力度,就能刺破他的皮肤,吮起他的血液。
“嘶。”
宁烟屿不动,只用双臂揽着她纤腰。
少女跪坐在他的身上,凶蛮地讨伐。
的确很疼。
但最初嘶了一声之后,太子殿下便闷不吭气地承受了这种疼。
“可气我,将你置于太极殿上?”
闻言,那颈窝处,恶狠狠咬他皮肉的小虎牙便骤然松了。
少女沿着他的胸膛滑下来,沉甸甸地,落在他的怀里。
掬了满怀月亮。
他顺手自腰间摸出两块火石,就势揽着她,点燃了车中的灯盏。
灯火幽幽,照着他的脸。
师暄妍的视线恢复了清晰。
可她还是气愤。
“你既知道,那你还……”
“师般般,”他的手掌托住少女的脸颊,唇角微弯,“我有十成的把握你能全身而退。”
因为是他喜欢的人。
所以,她根本不用做任何事,就能安然无恙地从太极殿上离开。
欺君。归根结底,是君。
是君王是否认定,自己受骗了,要拿那个骗自己的人开刀。
所以主动权在圣人手里,那便无须担心。
可师暄妍不懂,她还觉得是自己幸运,咬着贝齿道:“什么把握?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圣人医术不精,我难逃死罪,今夜根本就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
他笑了一下,清莹的目光含着烛火漫上的亮色,师暄妍被美色所误,又有点不争气地心软起来。
两只爪子接着就被宁烟屿的双手包住了。
他握住她的一双柔荑,揣到近前胸膛,低眼看她:“你知不知道,圣人的医术,是为我学的?”
“啊?”
宁烟屿的声音温柔缓慢:“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好几次差点病死,阿耶怕我有个不测,而太医不能及时赶过来,就把我带在身边,寸步不许离,还学了医术,方便照顾我。就是向华叔景学的。我常笑他,四旬老汉,不似帝王,倒像个民间的行脚大夫,他就是脱去龙袍摘掉通天冠,混迹于市井间,凭这手艺也饿不死。”
这是师暄妍所想不到的。
她呆呆地看着烛光里的太子殿下,听着他说的话,感受到太极殿中威严重煞的天子陛下,也仿佛只如这世间最普通的阿耶,并没有多少不同。
“那他……”
师暄妍一阵踯躅。
那圣人,分明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