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巢穴筑得很漂亮,外形圆圆的,楚文禾抱着腿坐在巢中,只露出脸在外面,睫毛还因为一丝光线进入抖动了几下。
omega宣泄压力和疲劳的办法不多,楚文禾是真说到做到,裹着他的衣服睡得踏实,对他是半点感情没有。
江郁眼底落下一层阴影,正要回去。
衣橱深处,传来楚文禾的声音:“许今的腿怎么断的。”
江郁站定脚步,静静等着。
然而,楚文禾仍旧闭着眼,“他活该,但程玉和我这样‘闹事’的外人,也会被盯上吧。”
空调老旧,送气远不及梅泽的设计室,还发出嗡嗡声。
窗外走夜路的车驶过巷道,斑驳的影子划过。
江郁沉默片刻,摸了摸楚文禾的头发,“你误会老板了。他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楚文禾投来审视:“员工说老板的好话?”
“他是我师父。”江郁轻声说。
楚文禾:“师父……”
听闻肖克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
到底是哪方面的师父……
江郁指了一下左耳的耳机,“和这个东西有关。”
楚文禾从没见过江郁摘下它,江郁偶尔会换个耳朵戴,或者根据当天穿的衣服调整一下耳机的款式和颜色。
他也很好奇,这里面到底能听到什么。
不过,
这不是今夜的重点。
江郁用话填补了微妙的沉默,“虽然,我也不怎么听他的话。”
“……”楚文禾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江郁见楚文禾安心了,“你的巢能给我看看吗?”
说着就要拉开。
楚文禾登时裹紧衣服,全神警惕。
江郁:“我今天穿来的那件羊毛衫,要么。”
楚文禾伸出手:“给我。”
“你这人,”江郁递给他衣服的时候说,“活像喂不熟的野猫。”
楚文禾不否认。
确实像,只收东西,不交心。
江郁却喃喃道:“挺好,能喂熟的有什么意思。”
楚文禾:“……”
这还勾起你征服欲了是吧?
……
羊毛衫好舒服。
……
翌日。
清晨起床。
地上的床铺迭得整整齐齐,楚文禾开门去客厅,江郁已换了身新衣服,嘴里还叼着牙刷。
一想到半夜筑巢被抓包的事,楚文禾难免尴尬。
两人并排站在水池,楚文禾的棉拖鞋对着脚尖,旁边的前夫用毛巾擦嘴,全程安静,丝毫没提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