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禾听见老皇帝叫了自己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听见对方的声音就觉得腿软害怕。
老皇帝闻言点了点头。他先按照流程嘉奖了状元郎几人后,这才将探花陆嘉禾叫出了列队。
“听说探花郎是这届科考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不知你家是哪里,可有娶亲?”
来了来了。
陆嘉禾早在之前就知道皇帝喜欢将探花安排成为自己女儿的驸马,有许多人为了追求更好的前程,宁愿抛弃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也要爬上公主的绣床。
“回皇上,小的乃是汴京城人,家中已有贤妻一位。”陆嘉禾拱手向前,恭恭敬敬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
老皇帝闻言微微叹气,“已经成亲了呀,朕原本还打算招你为东床快婿,既然这样,那你觉得状元郎是否适合当朕长公主的驸马呢?”
说罢,老皇帝便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陆嘉禾脸上的神色,他不清楚对方是否知道自己女儿的真实身份,所以想借由此事探一探对方的底。
陆嘉禾闻言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状元郎,“如此甚好!”
“哼。”老皇帝闻言冷哼一声,但心中却看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身份,“怎么?难道你就这么不想当朕的女婿吗?”
陆嘉禾听闻皇帝语气中的怒意,急忙跪下身子解释道:“小的与娘子情投意合,自不会做出那等抛弃妻女之事。”
妻女?
老皇帝和坐在屏风后的皇后闻言心内一惊,心想自己女儿离家出走这么久连崽子都有了?
“哼!朕乃万人之主,难不成连你一人的亲事还决定不了吗?”
不等陆嘉禾回答,老皇帝便当场宣读口谕,将长公主下嫁给探花郎陆嘉禾。
听到老皇帝说的话,任凭陆嘉禾再怎么好脾气都不会将这事答应下来。
一老一少,一大一小,就这么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日落西山时,宫门缓缓打开,一大批进宫觐见皇帝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安与其他家仆跟班一样站在宫门两侧向内张望,等了好半天,人都走空了也没见自家少爷出来。
他皱着眉头心中不断考量着要不要花些钱求门口的士兵帮自己打听打听消息,就当想好要迈出脚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阵吱呀吱呀声从宫门口传了过来。
“探花郎的跟班可在?”抬着木竹制成的担架的士兵,站在宫门口四处打量。
陆安看到自家少爷垂着脑袋趴在担架上,急忙跑上前询问。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陆嘉禾闻言瞥了一眼陆安,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遂将自己的头转到另一边。
抬着担架的士兵看着二人的动作,知道这便是探花郎的跟班,随即开口道:“你就是探花郎的跟班吧?快领路,探花郎挨了板子,眼下需要回家休养。”
“啥?!挨了板子?”陆安闻言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穿着铠甲的官兵。
他看了一眼自家少爷,不敢多耽误一秒钟的时间,带领几个士兵抬着自家少爷回了陆宅。
“少奶奶!少奶奶!”
一直在宅子内等候的程宜听见陆安的声音后,急忙起身带着果儿往外屋走去。
她本以为陆嘉禾这次进宫只是去领个一官半职,可没想到人竟然是被几个大内禁军给抬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程宜见陆嘉禾情绪低沉地趴在担架上,遂急忙跑上前查看对方的情况。
禁军头领知道陆嘉禾的身份不一般,可当他看见长公主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吃了一惊。
怪不得和皇上在朝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吵了一天只挨了五个板子。
禁军头领看着二人互相依偎的动作心中腹诽了几句,随后便张口让人带着他们回到房间里将探花郎放到床上。
“夫人,这是皇上御赐给探花郎的药,对屁。股上的伤有用,您记得按时给他涂抹。”说着,禁军便将装在小盒子里的要全都递到了公主手上。
程宜接过盒子蹙眉看了半天,随后从拿出钱袋掏出几张银票交给对方,“多谢您们将我相公送回来,这些您收下。”
“不可不可,您太客气了。”禁军头领向后撤一步,与程宜拉开距离。
“收下吧,别客气,权当这是我给你们的感谢费和劳务费。”程宜将银票塞到说话的士兵手里,“对了,您知道我相公为何挨了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