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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在这么多的造反军中唯独皖军得入明州,也算是天命所归。而顾家则是前朝最骁勇的军部,世代与皇室联姻,军权在握,地位只在一人之下。然而距离权力最近的顾家人,反对前朝忠心耿耿,战至满门英勇死伤过半。到最后,前朝皇帝怀抱国玺自深宫最高处一跃而下,长公主亦在夫家顾府殉国,驸马从皇帝僵硬的手里抠出国玺,携着满门伤残,亲手奉给皖军首领。朝代更迭,十三州就此易主。-而那顾家驸马在归降大皖之后,一度处于风口浪尖。明州人憎他恨他,大皖人亦嘲他讽他——但刚登基的太祖皇帝对他十分欣赏,只是碍于百官反驳,一直不便重用。顾家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韬光养晦,顾家子弟无一人参与科举。直至先帝登基之后,左相晁仁得志,未过多久,左相嫡女风光出嫁——无人料想,她嫁的不是华都显贵、亦不是科举新秀,而是沉寂多年的顾家子弟,前朝的长公主与驸马所生独子。那名迎亲的少年生得俊逸不凡,世人在那一天才再次认识“顾家”二字。他叫顾此声,那年20岁,刚从江湖中历练而还。顾家子弟第一次进入大皖的朝堂,是一个叫顾此声的弱冠青年,以左相赘婿的身份,任正四品下的官职,堪堪兵部侍郎。-“顾长淮呢?”许一盏不假思索地追问,“这顾长淮是什么来路?”俊书生挠挠头,解释说:“顾太师自然是正经来路。人家生在明州顾家支系,因为体弱,从小就潜心读书,那神童才子的名声,啧啧,可不在当今方学士之下——只不过方学士晚他几年,又是白衣出身,所以大家更乐意听方学士的故事。”许一盏却不大信:“照这道理,顾此声身上还有前朝皇室的血脉,皇上还敢给他这么大的实权?”“那上头人的心思,咱们也猜不透啊。”许一盏不再应声,却见俊书生已经说得满头大汗,好不可怜,索性不再追究,多给了几枚铜钱的小费,便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她常觉得褚晚龄胆大妄为,从十二岁就敢和她耍心眼开始,这小孩就整个都透着不大正常的疯劲儿。但现在看来,恐怕褚景深这个爹也不大正常——正常人谁会养虎为患,把前朝皇室的后代养在身边,还专让他管兵部,这要不是羞辱,就是整个褚家都健忘得只有一眨眼的记忆。无法理解。任何一方的逻辑,她都无法理解。-离开茶馆时,天已黑透,夜云如罩,整座华都都陷入死气沉沉的寂静。许一盏沿着熙元街走,路边的商铺大多收拾走了,门边挂着大红灯彩。许一盏后知后觉地记起,竟然离过年不远了。街上无人,扫过的积雪还未融化,她鼻尖还能嗅到雪中清冷的梅香。拐过弯,许一盏望见寂寥的长街之末,遥遥地亮着一盏鹅黄色的灯。那一豆灯颤颤巍巍,好似摇曳在风中的一朵孤零零的小花,许一盏认出来,那是太傅府的位置。许一盏跑近了看,执灯的人果然身着与灯同色的风氅,瘦长的影子倒在雪地里,他站在灯旁,神情肃穆。“殿下?”许一盏飞奔过去,风氅险些落在地上,被她伸手一捞,再给褚晚龄多加了一件风氅,“你怎么在外边等,直接传我去宫里见你啊。”直到亲眼见到她,褚晚龄冰封似的神色才倏地一松,许一盏留意到他紧抿的薄唇,心下微寒,忙抱住他往府中带:“没事了,我回来了。走,我们进去说。”然而她还没能带动,褚晚龄已环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囫囵抱在怀里。无人执灯,鹅黄的灯便落在雪地,灯火一颤一颤,催着周围的雪色消融。许一盏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抖——褚晚龄的状态很不对劲,他从未如此失态,连见了她都挤不出一个笑容,抱着她的力度也显然失了控制,仿佛只是为了竭尽全力地确定她还在自己身边。许一盏抬起胳膊,轻轻地拍他的背。褚晚龄瘦得让她心疼,虽然不至于像小时候那样瘦骨伶仃,可他个子高,身量却没长成,拥抱着仍会怀疑他还是个不堪一击的小孩儿。“太傅。”褚晚龄的声音打着颤,许一盏依稀听到一点哭音。他等了她多久?除了她,还有人能给他“我可以在此示弱”的安全感吗?许一盏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风灌进她的喉咙,却不及她心里暗暗的疼。“我在。”她忽然记起俊书生所说的那句“上头人的心思,咱们也猜不透啊”,一阵无来由的悲怆又催她叹息。怎么会猜不透呢。大家都是肉体凡胎的俗人,不吃饭会饿,受伤了会痛,难过了会哭,没有谁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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